聞聽此言,阿敏覺得百口難辯,更加狂怒。
他喝道:“你子少拿八弟事兒,要不是瞧你滿身是傷信不信老子現在就砍了你?老子行得正坐得正,老子沒丟多少人就把兄弟們帶出來了。
而你們丟了兩三千人馬罪不可赦,量八弟也不會寬恕爾等,八大臣了不起啊?等著挨刀吧!”
圖爾格也火冒三丈氣咻咻道:“貝勒爺話不要得太滿,誰挨刀那可不準,回到盛京自有分曉!”
鮑承先、白格、庫爾纏、高鴻中等等後金文武大臣見阿敏已經亂了方寸眼看著要起內訌,趕緊上前勸告。
鮑承先、高鴻中兩人雖然也是大漢奸,但他們是在老奴努爾哈赤時代就跟了後金主子的老資格鐵杆漢奸,不是白養粹、張養初那些剛剛投降的可比。
阿敏不敢揮刀砍了他們的腦袋,隻能接受他們的建議暫時不論是非,以把遷安的人口和物資帶回遼東為重。
明軍奪取灤州、永平斬殺後金軍兩三千大大震懾了八旗軍事貴族,此時他們擔心明軍奪了龍井關來一個關門打狗,第二一大早就放棄遷安北歸。
這一次沒有進行大屠殺,在鮑承先、高鴻中等等大漢奸的安排下,城裏的老百姓都被裹挾上路,有四五萬之多,鮑承先等等漢奸嚴格貫徹主子紅歹是的諭令,不許後金軍放火焚城。
到達三屯營之時,早接到通知的守將瓦克達、察哈喇也帶著人馬物資加入北歸大軍,此時後金軍還有披甲人四五千,韃子兩三千,旗丁、包衣不少於五千。
而明軍主力還在灤州享受勝利果實,經曆血戰的“紅旗軍”也在永平府城舔傷口。
跟建奴較量沒有勇猛敢戰的騎兵基本上是無法打勝仗。
因為哪怕明軍有五萬步兵,而建奴隻有三千騎兵,明軍都無法勝之。
步兵對陣騎兵必須結陣以待,等待敵騎衝陣之時才能夠給予殺傷,騎兵又不是傻子,發現明軍步兵多而且陣型嚴謹幹嘛承受傷亡來破陣?直接走了就萬事大吉。
追不上打不著如何戰勝對手?被動挨打那是早晚的事。
除非瞄準建奴必守之地發動進攻,這又會麵臨補給線太長容易被敵人騎兵阻斷糧道的危險,洪承疇的鬆山敗績就是被建奴奪了糧食存儲地的緣故。
“紅旗軍”騎兵即便已經武裝到了牙齒,但是此戰也由於傷亡減員高達四成。
有三百多人不能再次上馬戰鬥,其中有四十幾人光榮戰死,八十幾人傷勢嚴重,接近二百人需要治療和修養。
否則在夏的高溫下,即便有酒精消毒和相對科學的衛生條例,也難以杜絕傷口感染的可能性。
這就意味著“紅旗軍”騎兵現在隻有五百人左右可以再次上陣,很明顯這一點點人馬太少了,黃漢舍不得拿這些袍澤跟歸心似箭的建奴硬碰硬。
歸師勿掩是很有道理的,後金軍還有披甲人、韃子、旗丁、包衣一萬四千上下,真奴應該還有四五千。
五百“紅旗軍”騎兵追上去保不準被人家吃掉都極有可能,因此黃漢選擇暫避鋒芒,暫時強忍了這口怨氣,心裏無比鬱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