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正在傍晚的時候來到小區的門口,將車子停在一邊,他上樓去。
敲開房門,露出一張年輕的男人的臉,瘦瘦的,尖下巴頦,有一個看上去敏感的大眼睛。
“請問,你找誰?”他擋住門口戒備的問。
奇正以為自己找錯了,就想轉身走開。看見另一張麵孔在他身後一閃,是單蕾。
“我找她。”他麵無表情的指指單蕾。
“有什麼事?”單蕾見到他心裏咯噔一下,真是煩人,他又來做什麼?
瘦青年退回到自己的房間裏去。自從單蕾進來兩個小時,兩個人說過幾句話,可能是合租者內向,也可能他出差回來有些累了,他客氣的問了單蕾幾句,就去屋裏歇著了。聽到敲門聲才出來。
“這個是你的房間?”奇正看看臥室,那張小床上有個壞了角的墊子,有些硬。單蕾把自己的東西放在上麵。
這時聽見房間裏的那個男的在打電話,哈哈的笑,似乎是邀請他的朋友要來找他喝酒。
奇正聽了直皺眉,他的手插在褲袋裏,在屋裏反複走著,手摩挲著下巴,若有所思。
單蕾沒請他坐,看著他在室內踱步,不知道他此次來的目的是什麼。
“你朋友什麼時候回來?在哪裏上班?每天都多晚回來?”他拋出一連串的問題。
“這我不知道,她在新海漁村的一個快餐廳。”單蕾不知道他有什麼用意。
“我帶你去他們快餐廳吃飯吧,我請客。”他忽然說,看看室內寒嗆的擺設,他沒有興趣呆在這裏。
“我還有事,你去吧。”單蕾推諉道,這個環境不適合他,令他厭煩,她看見他皺起的眉。
“走吧,別磨蹭。”他一把抓起她的手,半拖著往外走。單蕾忙跟那人打招呼:“我出去了啊,去找夢妮啊。”
“好!”那人在講電話,插話說了一聲好。
單蕾被他拖著走樓梯,腳步踉蹌。
“你撒手。”在樓梯拐角,她甩開他的手,有些不滿的看著他,“什麼事這麼急找夢妮?”
“我要幫你宴請你的朋友,要他們以後善待你。”他煞有介事的說。
“不用。他們是我好友。”單蕾拒絕,就這點小事還值得?誰對她不好了?
“不,有用。”他固執的堅持自己的意見,怪怪的…
開車時,他轉頭看單蕾的臉,“昨夜你住在這兒的?”
“是的。怎麼了?”單蕾不看他,看著車窗外交錯而過的人流車輛。
“誰喝了那麼多啤酒?你的女朋友還是一堆朋友?”奇正再次問,眉頭擰的更深。單蕾想起廚房牆邊的箱子裏的酒瓶子,都是夢妮一個人造的。
“不知道,那是之前攢的吧。”單蕾隱瞞了夢妮喝酒的實情。
“哦,或許是那個男的,如果是個酒鬼就麻煩了。”他自言自語,皺起眉頭。
單蕾暗暗好笑,夢妮從外表看上去,誰也不相信她酷愛啤酒,尤其夏天,喝幾瓶啤酒,連飯也省了。
對他們倆的到來,夢妮十分歡迎,她的老板也很歡迎。
奇正特別告知老板,今晚他要請夢妮和她的朋友吃飯,他可以負擔夢妮今晚的工資。
老板很開心,立即同意。夢妮馬上摘了圍裙,坐進了二樓的雅間成了客人。
有一個富有的老板當朋友就是爽,夢妮深切體會到金錢的重要,坐到一身尊貴氣息的奇正身邊,她神思立時飄渺,頓覺身價猛增。
奇正愜意的享受著夢妮的崇拜的眼神,和服務員小姐的溫柔招待。連服務員小姐看夢妮時的羨慕的眼神就夠夢妮回味幾天了。她殷勤的指點著菜單上的好菜推薦給奇正,奇正似乎很不屑,隻看了一眼,就將它扔給夢妮,“你來!撿最好的。”
夢妮受寵若驚,看看單蕾。
單蕾坐在奇正身邊,低眉順眼的看著自己的杯子,手放在茶杯的底部輕輕摩挲,似乎外邊的世界與她無關。她在想,奇正為什麼要來請他們吃飯,是炫耀自己的身份?還是對夢妮有意?
化了妝的夢妮在燈光下神采飛揚,眼睛裏的更是散發著熱情洋溢的光亮,比起單薄的單蕾,她豐滿而又有女人味。男人的閱曆使她顯得比單蕾成熟許多倍。
但是相比單蕾的優雅和清純,似不食人間煙火的淡泊,夢妮又多了幾許世俗的浮躁和世故。
喜歡一個人,可以去見他,愛一個人,會不自覺的想念他。這是單蕾此時的感覺,她似乎聽不見夢妮在說什麼,她感受著來自他的聲音的繚繞,來自他的男性的氣息的輻射,尤其,有一種能量,那叫‘愛情’,讓她迷醉其中,難以自拔。她發覺,自己越見他,心越迷茫。越怕見他,越想見他,這樣一想,她有些害怕,怎麼能去除掉這種可怕的瘋漲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