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會連冥帝槍都丟失?”
“你不也丟了冥帝之精?當時分心應她前招,小丫頭的內元十分古怪,我猝不及防被其真元侵入筋脈,半邊骨頭都差點被震散了架。”
虎口酸麻依然未消,直到右肘的部位,都像失去知覺一樣麻痹不已。撤出一段距離之後的邪天子,雖說沒有折損手下,丟了趁手神兵無疑倒黴透頂,不由懊惱嗆聲道:“玉梁皇,咱們這次可是真成了難兄難弟。小王從不做賠本買賣,必須得想個辦法賺回來。”
“目前能夠彌補你我損失的,除了山海奇觀內的重寶別無他物……任平生這條線,本皇會派人持續留意跟蹤。”
比起邪天子失槍的懊悔,早對冥帝槍有所覬覦的玉梁皇痛恨更深。卸下三生亞父的偽裝,玉梁皇勉力保持鎮靜,語調陰沉不已道:“但若從他這邊下手有難度,那也隻能與幽界謀求合作。”
“幽界,嗬,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魔頭。”
相比起圍攻設伏對付任平生,與幽界合謀無疑與虎謀皮。邪天子不大樂意地敷衍道:“你舍得和他們平分寶藏?”
“咱們三人聯手雖能虎踞一方,要於虎視眈眈下從誇幻之父手中奪得寶藏,依然力有未逮。何況……”
“老應對寶藏沒興趣?”
邪天子道:“滅盡天下單鋒……我聽說幽界也有個魔單鋒,他與你是什麼關係?”
“將來的劍下鬼。”
滅盡天下單鋒,自然不論出身來曆。哪怕同屬魔派一員,應笑我依然決意盡誅。但看玉梁皇有意與幽界合作,目前自然還不能撕破臉麵。
玉梁皇道:“看來你的目標,目前也隻有芙蓉鑄客?”
“她,不值我動手。我另有他事待辦——”
與映朝陽另有糾葛不準備針對紅塵雪,而今值得入應笑我之眼的單鋒劍者,除了任平生也不過隻剩下儒門那人。
該是時候去替墨傾池取得左單鋒劍譜,一敘陳年故事……單鋒劍魔心思一定,也不管其他兩人看法,這就我行我素闊步而去:“玉璽禁章我會替你取來!”
失之東隅收之桑榆。十分信賴應笑我的能為,玉梁皇心下不悅、鬱卒稍緩,朗聲應道。
“那我就恭候你的佳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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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口神兵看上去像是同出一源,可本質還是存在著決定性的差別。”
“爹怎麼說?”
幫助讓芙蓉鑄客重獲自由,順帶替聞人然送走玉匣枕埋下一子,聞人清苒來回奔波一程,勉強算是滿載而歸:“除了這兩口兵刃,當時還有另外一口。隻不過,我和老伯分身乏術,沒有能夠把那口單鋒劍也留下來。”
“這樣啊……”
神秀已從滿篁瀟湘返回,當下卻是陪任平生去他的住處,準備從根處解除任平生的沉屙,並將平日跟著任平生生活的小丫頭任錦繡送到安全地點避居。
而二丫頭此回拜訪超軼主,雖然得到了令人滿意的答複,缺少的異鐵終究需要補全。手指拂過冥帝之精,聞人然想了想還是先解釋說:“看似出自一源實則不然。”
“嗯?”
“這塊形態不定的物品,主材應該是其他的奇物,隻是用了一點邊角料虛飾罷了,並不能與這口槍完全搭配。”
聞人然話雖如此,要瞞過世人之眼,這塊冥帝之精當然也不能全是水貨:“單論個體,這塊東西的神效還要強過長槍。但就鑄材根底而論,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任老伯說,這套合起來叫終極冥帝的兵器,似乎和那位芙蓉鑄客有關?”
“又是芙女……”
聽女兒這樣一講,最近的諸多巧合,都隱有脈絡可循。聞人然雖不是什麼神棍,但照先天靈覺常理預知推論,每當集中發生密切相關的人事物,必然是苦境將來會有風起雲湧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