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慎的看著他(2 / 2)

……

細碎的腳步聲漸漸遠去,緊接著是門被推開的聲音,我趕緊閉上眼睛裝睡。

啪!開關聲響起,房間突然大亮,我的眼睛感到幾分不適,隻聽見他說:“既然醒了,就不要裝了。”

我不知道他是如何識破我的,不得已睜開眼睛看著他,他一步一步向我走來,步子沉穩有力,如同從林中凶猛噬殺的動物,倉庫中的恐懼再一次向我襲來。他跟那個匪首既然是朋友,那麼他一定也不是什麼好人。

他站在床邊,居高臨下的看我,姿態高傲如同君臨天下的皇帝,一張臉冷漠而無表情,漆黑的眸子,緊抿的薄唇。

“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哪兒不舒服。”他的語氣沒有任何情緒。

我訥訥的搖搖頭,戒慎的看著他。

他轉過身,看了看瓶子裏的點滴,調了一下滴速,又拿了溫度計讓我含著。我發現他做每一件事都是緩慢的,臉上的表情就像被時間定格了一樣,永遠都保持一層不變。

過了一會兒,他取出溫度計,看了看,似乎沒什麼問題,就把它放到一邊的托盤裏,然後就坐在床邊盯著輸液管裏的液體發呆。

他沒有說話的意思,我自然也不會自討沒趣,沉默就這樣橫亙在這個狹小的空間,輸液瓶裏的液體一點一滴往下掉,我實在不明白那有什麼吸引人的地方,他盯著它,幾乎眼都沒眨一下。

望著窗外漆黑的夜空,我又想起了陶辰,想起了爸爸。不知道他們怎麼樣了,爸爸為了找我一定快掘地三尺了吧,不知道這些人會怎麼利用我對付他,也不知道他不會中這些人的計。越想,心裏就越擔心,還有陶辰,他被打得那麼慘,不知道……

眼淚再一次不受控製的流了下來……

“不準哭。”

空中突然傳來一個聲音,我望向那個叫伊墨的男人,他正盯著我,卻又像盯著我在看另一個人,他的聲音吼得很大,完全不像剛才的平靜和緩,拳手捏得死緊,目露凶光,呼吸加快,臉上的表情簡直可以用凶神惡煞來形容。

“不準哭。”

他再次強調,神情像在壓抑著什麼,臉色有些痛苦,我被嚇住了,呆呆的看著他……

“你,你沒事吧……”

他瞪了我一眼,轉過身去背對我,過了半晌,才漸漸平靜下來。他再次看向我時表情已經重新變得冷漠,隻聽他命令似的說道:“脫衣服。”

什麼!如同晴天一個霹靂,我的腦袋完全不能理解這三個字的意思,我以為在這幾天我至少能不受傷害,但是……因為害怕,身體本能的顫抖了一下,難道他想……我不敢想下去,昨天的噩夢難道要在今天續演?

我無助的看著他,懇求他不要把我想的變成現實,他對我的卑微晃若未聞,隻是加重了語氣:“脫衣服,不要讓我說第三遍。”

我對自己的處境感到絕望,我痛恨自己的渺小,我對這一切無能為力。從沒想過這種暴力,肮髒的事會發生的我身上,可如今,為著那一分希望,我卻要妥協,我痛恨自己,更痛恨這些造成事實的人。

我顫起手,挨著扣子,一顆解開,另一顆,再一顆……直至衣服脫離我的身上。

“身子轉過去,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