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三
卡爾斯很焦燥,非常的焦燥,倒不是生意上出了什麼問題,而是敏蘇讓他有一種無力的挫敗感,兩人的關係處於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狀態,他能感覺到敏蘇對他有了些改變,但是每次他一試探,敏蘇就會下意識的回避,旁敲側擊吧,她也幹脆跟他裝傻到底,自詡聰明狡猾的卡爾斯,第一次產生不知如何是好的感覺。
撐著腦袋,電腦屏幕上的數字圖片全都化成了敏蘇巧笑焉然的樣子,從旁邊抽出一隻筆,無意識的對著電腦戳啊戳的……
卻隻是越來越鬱悶,窗外,那個惹人心煩的身影卻和一條狗玩得正樂,他看見她抱起那隻畜生,舉高那兩隻討人厭的小爪子,她把頭抵在它頭上,手輕輕撫著她的背。
怨念啊怨念,她抱的怎麼不是他。
卡爾斯越想越鬱悶,他絕不承認他是在吃一條狗的醋,窗外,那條狗顯然被弄得被舒服,嗚嗚的叫了兩聲,伸出軟軟的舌頭,在敏蘇臉上輕輕的舔了兩下。
那細軟嫩滑,專屬於他的皮膚啊,卡爾斯一個用力,手裏的筆應聲而斷,他目露凶光,頓時連殺狗的心都有了。
門外響起輕輕的敲門聲,卡爾斯口氣不善的喝道:“進來,什麼事?”
很少聽見卡爾斯絲毫未加掩飾的語氣,來人不禁瑟縮了一下,那怯弱的模樣看在卡爾斯眼裏更加煩悶,他追問道:“什麼事,說。”
來人吞吞吐吐的開口道:“尹先生已經到了。”
到了?卡爾斯回過神來,他已乎給忘了,他約了人討論亞洲這邊的市場,想著又看了一眼窗外的罪魁禍首,怨念的歎了口氣,才對那個人說道:“帶尹先生去偏廳,我馬上就到。”
偏廳裏,一個四十歲左右的男人正端正的坐在沙發上,卡爾斯迎上前去,兩人握了一下手,分坐在茶幾的兩邊,開始商談起合作的事。
卡爾斯發現自己的精力很難完全集中,他的眼神會不自覺的向窗外某個人影瞟去,而每當看見那條狗時,又會不自覺的目露凶光。
當他看見那條狗再次把舌頭伸向敏蘇時,他不禁手握成拳,牙齒咬得咯咯直響。
他對麵的男人對這種情況感到十分奇怪,順著他的視線看出去,自然也注意到了那個女人和那條狗,再聯係卡爾斯的反應,略一推測就知道了是怎麼回事。
那個男人不禁婉而,這真是一個有趣的發現,外麵人對卡爾斯的種種傳言他自是知道的,和他合作幾次以來,也覺得他跟外麵描述的出入不大:陰狠、狡猾,卑鄙,奸詐。然而這次之行,卻讓他見到了卡爾斯的另一麵,這個女人會是他的弱點,他毫不懷疑。一個人,如果完全沒有弱點是很可怕的,相互製衡,才能保證雙方的利益不受損失。
茶杯裏的茶,是極品的龍井,香鬱撲鼻,他端起來輕啜了一口,開口道:“卡爾斯先生似乎有解不開的難題呀,不妨說出來看看,說不定尹某能幫上忙呢?”
卡爾斯回過神來,對麵的人也是一隻老狐狸,他眼裏的精光似乎能把卡爾斯看穿,望著外麵那一人一狗追逐奔跑的身影,他重重歎了口氣。
……
晚上,夜半。
卡爾斯從浴室出來,床上嬌弱的人兒已經閉上了眼睛,如絲緞般光滑細膩的後背整個呈現在他眼前,卡爾斯吞了吞口水,覺得剛剛緩解的欲望有再次抬頭的趨勢,趕緊跳上床,順勢摟了個滿懷,雙手又不舍的在嬌軀上遊走著。
敏蘇半睡半醒之間隻覺得一陣一陣的酥麻,她翻了個身,想推開旁邊炙熱的軀體,卡爾斯含住她的耳垂,誘哄道:“敏蘇,明天陪我出去好不好。”
自從上次帶敏蘇見過她的父母,這些年她都不願意再出去,卡爾斯知道她是在逃避。之前是怕她從自己掌心裏飛走,而現在卻抱怨她不肯再出去,卡爾斯有時不能理解女人古怪的想法,他勸過數次,敏蘇都搖頭拒絕了。人就是這麼奇怪,當她放棄了飛出去的機會時,卡爾斯真不知道是該樂還是該傷。
敏蘇被他鬧得不行,她其實並不是很清楚他在說什麼,她隻知道隻要她答應了,她就可以睡一個好覺,所以她並未想太多的就回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