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於盛世,長於繁華。雎俞躺在不知名的大樹杆上,阿方趴在他懷裏睡得正香。白澤是每天都要去上朝的,上完朝之後的時間就會閑下來,偶爾會去一趟司天監。雎俞望著在樹下下棋的人,多麼恬靜淡雅,像一株幽蘭,那麼的高貴典雅,就像,那個人一樣。
少年在黑暗中奔跑,眼睛上還蒙著那塊客滿了古老的符文的布條。瞎子掌著燈,隨處可見的孤火。為了心中的想念,全力以赴的向前跑,為了能夠和他站在同樣的高度,遍體鱗傷也無悔,本就是一副殘軀,又何必在乎完美。
向著禁地,無所畏懼的吞噬。
白澤看著遠方的天,歎[仙魔界安寧無久。]
雎俞也望著遠方像被黑色火焰吞噬了的天空沉思,戰爭已不久矣。這是動物的直覺和大神的神通。一雙天眼,看盡天下事。
他年我若未青帝,報與桃花一處開。
雎俞眼前又浮現自己當年在戰場的身影和場景。他們雎家四兄弟,哪個都是熱血的好戰的男兒。或許每個男人天生都是好戰的,而且心中都有一個戰場馳騁的夢想。
黑暗總是在你不知道的時候肆意殘破光明。阿方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天這麼黑了。父君。娘親。我們回去吃飯吧。]
[對啊,天黑了。]
天朝皇帝公子非,百姓尊以仁帝。勤政愛民,勵精圖治,流傳於市井。
公子非看著麵前的少女,膚如凝脂,麵比桃花,卻不知該怎麼形容的好。他後宮的女人並不多,都是重臣之女。皇後也做得很賢淑大方,母儀天下。
眼前的少女仿佛有種魔力,生生的吸引著人得眼球和靈魂。
成親那一天,其實也不應該說是成親,帝王的婚姻隻有是在迎娶皇後那一天才算。
像她堂堂奉日的公主,也就隻能給人過來做妾麼。
她望向雎俞,那人依舊一襲米白帶紅的衣袍,金色的眸子,白色的頭發中夾著些火紅,一紙桃花扇,他就那麼的坐在皇城最高處的屋頂看著她。眼裏滿是溫柔,就像燃燒了幾千年的燈火。沒有人可以看見他。
公子易皺著眉頭看這一場繁華複雜的婚禮,君王納妾是納的這麼理所當然。抬頭便看見雎俞坐在屋頂,他明明就坐在那裏,城門上的士兵卻好像根本看不見這個人一樣。他又轉頭看向在大殿中央的白澤,他嘴裏念著複雜的詞:[浴蘭湯兮沐芳,華采衣兮若英。靈連蜷兮既留,爛昭昭兮未央。搴將憺兮壽宮,與日月兮齊光。龍駕兮帝服,聊翱遊兮周章。靈皇皇兮既降,焱遠舉兮雲中。]
[雲中仙。]白澤說[一切要看陛下自己怎麼做。結果往往是事發本身。]
[國師的話還是一如既往的深奧。]公子非笑道。
雎俞望著碧雲,好歹也是他青丘的人,雎俞結印,扇子在空中飛舞,一圈一圈灑下了漫天的紅蓮。他站在源頭望著彼岸的她,一萬年後,又是他的碧雲。
眾人都被這異象搞的不知所措,隻聽見他們的國師愉快的笑出聲[真漂亮啊]
既然連國師都沒有什麼怪力的異義,自是祥兆。
公子易看著神通的雎俞,神色越發的複雜。
雎俞以前是很喜歡聽雎楸念詩的,他記得他三哥曾經說過:
桃之夭夭,有蕡fén其實。之子於歸,宜其家室。
興也。蕡,實之盛也。家室,猶室家也。
桃之夭夭,其葉蓁zhēn蓁。之子於歸,宜其家人。
興也。蓁蓁,葉之盛也。家人,一家之人也。
說的就是一個女子出嫁
種子在人們不知道的時候生根發芽,黑暗中的子民在生長在光明之下的人們歌頌天空的時候,翻天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