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男家的保姆、確切的說是申屠華家的保姆馮媽給她打電話叫她快點回家,說是先生回來了的時候,她正和最好的閨蜜周心宜和溫雯坐在鄰她家幾站遠,一處鬧市口二樓的Dicos裏吃東西
看著好友接起電話突然微微皺起的眉心,周心宜用塗著紅豔豔的指甲撥了撥可樂杯裏的吸管,又輕甩了下誇張的金黃色大波浪卷發,才對著坐在對麵同樣時髦,且三個人裏個子最高佻的溫雯攤了攤手,溫雯理解的對著她點了下頭,再伸手拍拍拿著手機一臉如臨大敵的沈昭男的肩膀,裏麵的安慰之意三人不言而喻,直到沈昭男掛上電話木著張臉頓了頓說“他回來了”
一時三人靜默以對,反倒是周心宜最先試著輕鬆開口著站起身“今兒就到這兒吧”然後一指歎著氣臉色開始從容了的沈昭男“把衣服拿上,我先送你回去”
不待倆姐妹兒接口呢,又利索的把一件毛呢子大衣遞到溫雯麵前“你自個兒是回去還是再轉轉我就不管你了啊”
話剛說完拉著沈昭男就往門外走,理都不帶理被她倆丟在位置上的溫雯
“你幹嗎比我還急?”沈昭男臉上已經完全恢複了輕鬆的表情,打趣著將她拉著小跑著下樓的周心宜
“還不因為你家那位毒老虎?”說這話的時候周心宜突然就神經質的緊張,拉著沈昭男的手微微加了勁,把沒事兒人一樣的沈昭容拉著往樓下跑,偶爾從才上樓的一些客人麵前擦肩而過,險險撞著人家,還在樓上的溫雯對這種狀況倒僅報以歎息搖頭
直到跑出一樓大門,周心宜被冷風吹得一激靈,把掛在自已胳膊上的大紅色風衣往身上披時才放開沈昭男的手,沈昭男無言的盯著被對方嘞紅的手腕,刨了刨被風吹亂的頭發,好似並未感到十一月份的冷風,隻伸手指輕輕揉了揉,嘴上卻慢條斯文的打趣著“還是這般風急火燎的樣子,看以後什麼樣兒的男人敢娶你”
“怕什麼?申屠華那麼狠的男人你都敢嫁,我還有什麼好怕……昭男,我,我不是那意思”看著沈昭男平靜從容清秀的臉,不知怎的,這時的周心宜有點恨自已的心直口快
看出對方的一臉懊悔,沈昭男大方的微笑“你說的既對也不對”不待周心宜問,她就自個兒解釋道“是我欠他的,他對我狠點兒也是該的,再怎麼說,他家幫了我家大忙”
一說這事兒周心宜就來氣“還不就是你家弟弟”
“心宜,你上去和雯雯再待會兒,自從大家開始工作後,除了休息平時在一起的時間少,我自已回去你不用擔心,他……”一陣風吹來,這時才終於察覺出冷的沈昭男打了個冷顫,將外套披上,往街邊走去“他不會怎麼樣我的,最多沒有好臉色而已”說這話時,她已經伸手打了輛出租車
“明明最經常不能出現的隻有嫁為人婦的你好不好”周心宜在她身後鬱悶的出聲,也上前了幾步
沈昭男回頭莞爾一笑,製止了她相送的好意,也不言語,隻是笑著替她擔心的周心宜和樓上正衝她揮手的溫雯笑了笑,上車揚長而去
人來人往的長街寒風又起,路上行人匆匆,有人悄悄裹緊外套,隻餘下一聲極輕的歎息
吃東西的地方離沈昭男住的地方不太遠的距離,足夠讓沈昭男回憶起太多的往事
沉迷賭博在遠方還沒有大學畢業的弟弟欠了人家高利貸,被人拿著借款追債到家裏討要三十萬巨款,還揚言要是不盡快還清債務就跑到弟弟學校讓他畢不了業,或者砍掉他一手一腳,整條街因為這事情鬧得沸沸揚揚,沈家父母也被嚇得著實夠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