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白頭山裏的山寨還燈火通明，山寨中心的大堂裏懸掛著一支支火把，照亮了幽深漆黑的大廳。
火光隨著微風的流過而搖曳著，火光倒映下，有三個人影在晃動。
“趙掌櫃，李善人，你們二位膽子肥了啊，你們那點小動作我可都看著呢，敢來觸我眉頭。”主座上斜坐著一魁梧精悍的男子，看也不看身前二人，仿若無人的自說自話，語氣輕佻。
“小人不敢，小人不敢，隻是那後生弄出這好大聲勢，我等也不敢主動招惹啊，你看這……”底下站著的二人穿著華麗，聽見這話對視一眼，嘴角微微勾起，外人難以察覺。其中一人接過話茬說道。
“大家都是明白人，我也不為難你們倆，這是一千兩黃金，你們讓你們底下的人說服那些烏合之眾，來個裏外夾擊。”坐於主座那人擺擺手，身後出來兩個侍從，抬出一箱子，箱子裏滿是黃金，“另外，老李啊，事成之後，錢家屯的田地，我幫你吞了，還有劉家的產業，有老趙的一份。”
“明白明白，小人知道了。”倆人再對視一眼，躬身拱了拱手，轉身就準備走。
“等等，把這包東西下到他茶裏。”主座上的似是想到了什麼，叫回了二人，才衣服裏摸出一個白色布囊，手微微前伸，等著二人接過。
趙掌櫃見此，躬身前出幾步，小心翼翼的接過那布囊，隨後轉身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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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狗啊，你跟我也有很多年了，也知道那寨主是個什麼人物，這後生，看著來勢洶洶，實際必死無疑……”昏黃的燭光裏，大腹便便的趙掌櫃，一身華服，底下跪著一破衣爛衫的男子，趙掌櫃正說著，從衣服裏摸出來數個金色的錠子扔在地上。
“叮噠”幾聲脆響，“這是五十兩黃金，你去跟那些烏合之眾散布消息，棄暗投明者，有重賞！事成之後，包你和你的朋友享受榮華富貴，明白了嗎？”
“小人明白，小人明白，二狗這條命都是掌櫃的！小人先告退了。”
………………
“牛三啊，你也跟了我那麼多年了，我也知道你眼饞錢家屯那錢狗蛋正房已久，這樣吧，等我吞並了錢家屯就把那女人賞給你，但有一件事需要你去辦。”李善人坐在主位，手端著茶碗，邊說邊品，時不時砸吧嘴，悠然自得。
“不知大善人要吩咐何事？”
“你也知道有個後生領著一群烏合之眾要謀反，這事兒現在鬧得可大了，官府的人都知道了。”
“那些賤民就是秋後的螞蚱鬧騰不了多久了。”
“是是，大人說得對！但不知大人所要吩咐何事？”
“這樣吧，你去散布消息說，那後生想要謀反，蹦噠不了多久了，棄暗投明還有活路，一意孤行死期將至。”
………………
“小六啊，聽說你現在混的不錯啊？那些賤民的領頭人之一啊，嗯？”
“你可知那後生現在這是要謀反，死刑將至了，你說你們，年紀輕輕的，何必謀反呢，地會有的，女人也會有的，可不要沒命花啊。”
“是是，大人說得對。”小六不斷點頭稱是。
“那後生明天必死無疑，你們會落得個什麼下場不用我說了吧？這樣吧，你帶你底下的人棄暗投明，事成之後那些死不悔改的人的田地和女人都是你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