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想讓我媽跟我爸離婚。”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要跟他,可能就是積壓在心裏太久了,想跟人傾訴一下吧。

“他肯?”指的吳明勇。

吳知枝沉默了一會,“不知道,試試看吧,要是不肯簽,在上法院好了。”

“你有錢上法院嗎?”

吳知枝看他一眼,“上法院的錢,還是有的。”

“看不出來你還是個隱藏的富婆啊。”

她笑了,語氣笑罵,“靠!得我這麼沒用,每那麼辛苦在那裏煮米粉,多少肯定能攢一點啊。”

陸焉識沒話了,看了下她寫的內容,側目望她,“要給他一萬?為什麼?”

“嗯,我師父這樣會好處理一點,不然怕他狗急跳牆來我們家搞事。”她家的事陸焉識基本都知道了,所以吳知枝對他不避諱,停下筆來與他對望,“你覺得一萬怎麼樣?”

陸焉識沉思幾秒,“應該可以吧。”雖然不多,但是能白給那畜生的,算好的了。

“正好最近他兒子肺炎需要錢。”其實也不是鬥不過他,主要是沒必要,他們有生意在做,招惹一個流氓不是長久之計,也許是大人們的想法跟孩子不太一樣吧,她就想著跟他死磕,最好讓他吃不了兜著走,但師父的想法是凡事留一線,也是給自己留個餘地,師父是個有智慧的人,吳知枝覺得還是聽他的比較妥當。

“這事你媽怎麼想的?”陸焉識望向吳知枝的臉。

她邊寫邊:“我還沒告訴她。”

“不用先跟她一聲麼?”

“我想她應該會肯吧,晚上辦完事回去跟她。”

陸焉識沒在話了。

吳知枝一直希望她的父母離婚。

而他一直不希望父母離婚,不過他知道他的不同意並不能改變什麼,徐曼為了程勵,已經失去過一個孩子。

那個孩子還是在他的詛咒下死去的。

是他在徐曼的生日宴會上,當這所有的人麵對著她:“我祝你,肚子裏的孩子死於非命。”

之後,那個孩子就真的發育不好沒了。

為此徐曼狠狠打了他一巴掌,還把他送到了朝城,停了他所有的卡,也許,也是為了給他點教訓吧。

來朝城已經一個多月,他差不多已經適應了這裏的環境和氣,不在花錢如流水,把逃課當家常便飯,也沒有了日夜不歸家的籌碼(沒有錢),這次離家出走,要不是吳知枝收留他,或許,他還得流浪一陣子。

想到這,他抬眸看了吳知枝一眼。

是眼前這個人,讓他的心變得踏實安定,也看開了很多事。

“寫好了,你幫我看看。”吳知枝把寫好協議遞給他,“這麼寫可以嗎?”

陸焉識接過本本,替她看了一會,頷首,“沒問題,但是你這張紙塗改過了,在法律上是不能生效的,要重寫一張。”

“還有這樣的啊?塗改過就無效了?”

“是啊。”

“那我重寫一張。”

“等等。”陸焉識忽然喊住了她,看她一眼,“你今年是17歲?”

“嗯。”

“那你不能寫這個東西,你還沒到法定年級,由你寫出來的協議書,在法律上是無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