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出來了,一出來就是火辣辣的刺眼。劉軍和成君從電影院裏走出來,雙雙揉著眼睛適應太陽光線。一夜通宵,似乎讓他們忘記了很多事。
兩人淡淡地說著一些電影情節。在白日光的照射下,心情居然開始茫然起來。突然,成君驚叫:“天啊,我把我媽扔下就跑了!”不知父親後來怎麼折磨她了。她真是糊塗啊!
劉軍也意識到了什麼,拉起她就往她家跑。
成君家被人搗得一片混亂,碗筷撒得滿地都是。討債的流氓作勢要砍下成君父親的食指。成君父親嚇得膽顫心寒,哭著求饒。成君母親嚇呆了在一旁幫忙求情。流氓哪管你的眼淚,眼看菜刀就要砍下,劉軍喝道:“住手!”
流氓頭首冷冷地問:“你憑什麼叫我住手?你要替他還錢嗎?”
“他欠你多少錢?”
成君扶起母親,可憎地看了一眼父親。
“不多,四萬塊。”
成君父親駁斥道:“才兩萬怎麼會有四萬。”
“利息你不懂嗎?這還算便宜你了。”
劉軍冷冷地說:“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可是你也太黑了,什麼利息這麼高,我看拿到派出所去應該不會這麼暴利吧?”
流氓頭首嗤笑出聲說:“今天找了個會談判的。好,痛痛快快的,三萬五。”
劉軍輕笑出聲,說:“三萬都沒有,你說會有三萬五嗎?”他瞟了一眼成君父親,平靜地說:“我看你砍他的手指頭還比較痛快。”
流氓頭首有點惱火,喝道:“你真以為我不敢嗎?”
“當然敢,砍了手指你就拿不到錢了。我隻有兩萬五,你自己掂量一下。”
成君急忙說:“劉軍,別花你的冤枉錢,我沒有錢還你。”
劉軍不說話,流氓頭首見他沒有任何懼怕的神色,使了個眼色讓手下放開成君父親。成君父親得到自由,連滾帶爬躲在劉軍的身後。
“好小子,錢拿來。”
劉軍帶著流氓們“浩浩蕩蕩”地到鎮上郵政儲蓄取了現金。成君感激又埋怨地對他說:“你為什麼要多管閑事?以後我要怎麼還你?”
劉軍笑了笑,說:“高興一點吧!至少也要讓那些錢花得值得啊!”
一句卻把成君惹哭了,她扯著劉軍的襯衣,哭著說:“劉軍,你為什麼要這麼好?”
時間過得很快,不會因為人們幸福的心情而稍作停留。劉軍的研究生畢業典禮,他作為畢業生代表發表了感言。成君和季菲過來看他演講。好不容易結束,劉軍很高興地走過來。終於他還是很漂亮地畢業了。
劉軍和她們說不上兩句,又被一撥人圍住了,到處都是祝賀的聲音。成君羨慕地對季菲說:“劉軍的朋友真多。”
他們三人來到學校咖啡廳坐著聊天。劉軍說:“怎麼就隻有你們兩個?”
成君說:“她們有別的事。”想了一想她正經道:“劉軍,幸福不能加得太滿,還要給以後留一些期待嘛。”
“讀中文的就是厲害,鹹魚都能翻身。”哈哈——
季菲去上洗手間,成君說:“劉軍,真的很感謝你。”
“你是說錢那件事嗎?那對我來說不是什麼負擔。可能你不知道吧,我在大學的時候就已經小賺一些錢了。”
“不,我不是說這個。我父親現在已經痛改前非了。自從你走後,他有了一些改變。後來我怕他再度沉迷賭博,就托親戚幫他找了份送報的工作。這個工作很自由,沒想到他很喜歡。最近,他承包了一個報刊亭,賣起雜誌報紙來了。他說,他會還錢給你的。”
“誰欠誰的錢呀?”季菲回來了。
成君笑了笑,說:“在說一個親戚。”在季菲的麵前,成君不自覺地有所保留,就讓她心中有一個溫柔的地方是關於劉軍的吧!這樣就已經足夠了。幸福,不需要加得太滿!
水蓮站在穿衣鏡前看著身上穿的紫色絲質無袖及膝連衣裙,拿不定主意是把頭發盤起來還是披著。
易官揚一身休閑西服,走過來環住她的腰,把她剛剛盤上去的頭發放了下來,說:“這樣更好看。”
今天是他們結婚一周年的日子。
夜來香西餐廳,易官揚拿出新買的鑽石戒指為水蓮戴上,親吻了一下她的手指,說:“很早就想重新為你戴上了。”之前結婚時的那個戒指被水蓮改戴中指後他心裏很不是滋味,甚至有點賭氣,又驕傲地不想承認自己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