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很刺眼,心然剛從暈眩的狀態醒過來,趕忙用手捂住眼睛。“那麼多不正常的水氣總該散開了吧。”她顯然並不知道她躺的地方已經變了,還一遍一遍地叫著思遠的名字,卻總沒有聽到回答。她疑惑地爬起來四處張望,入目的是一條清澈的小溪,還有對岸粉色的桃花林,腳下是綠色青草,還真是一片芳草萋萋的美景呢。心然顧不上欣賞,她一邊喊著思遠的名字,一邊毫無目的的到處跑,可是四周靜極了,除了她自己的喊聲和腳步聲,什麼聲音也沒有。
如此美麗的地方竟然讓她覺得恐懼。以至於當一隻手搭在她肩上時,她幾乎被嚇暈過去,像被定住了一樣,心然慢慢轉過頭去,卻看到一張堪稱完美的英俊的臉,如墨畫的眉毛下麵,他的眼睛仿佛一汪深不見底的潭水。還有挺拔的鼻子,弧度優美的嘴唇。還有長發,長發??心然眨眨眼睛,沒錯,真的是長發,還被一根白色絲帶高高束起。配上他一身的白衣飄飄,更顯得清雅絕俗,英俊不凡。
心然光顧著欣賞帥哥了,沒注意到眼前這個人已經不耐煩。終於他開口了,聲音清朗而帶著疑惑:“你是由哪種靈進變的?”心然楞了兩秒,完全搞不清楚狀況,這個類似古人的帥哥說的第一句話她就聽不懂,靈?進變?什麼東西?她甩甩頭,很無辜的睜大眼睛:“我是人。我想回家。”“回家?”白衣人皺下眉(心然後來發現他很容易皺眉),伸手拉了心然一把,心然隻覺得呼的一聲,接著就是頭暈目眩,等她好不容易站穩之後,正準備破口大罵,卻突然看見眼前出現了一幢類似房子的建築。說類似,是因為心然打從娘胎出來,還沒見過如此奇怪的房子,似塔非塔,似廟非廟,還有點歐洲建築的風格。這是哪裏?從清醒過來以後,心然現在才有理智去想這個關鍵的問題。“穿越嗎?可是這是什麼朝代?”很顯然,她想不通,這一切太不可思議了。
但是,她旁邊的人並沒有給她太多的時間思考,皺著眉頭把她拉進那奇怪的屋子,朗聲說道:“師父,我回來了,照您的吩咐,找到了一個靈,不過看起來挺笨的。”心然自然無話可說,便開始打量四周。屋子裏麵布置的很簡單,卻隱約展現出一種超然世外的感覺。正對著門的那一方的牆壁上掛著幾個人物的畫像,白頭發白胡子,道骨仙風的。在畫像的前麵有一張桌子,很大很精致的樣子,不知道是不是傳說中的八仙桌,桌上放著一個圓形的像盤子一樣的東西,裏麵放了一個金色的球。一個和畫像上可以媲美的白頭發白胡子的人就以極其怪異的姿勢趴在那個球旁邊,好象在聽著什麼。聽到白衣人說話的聲音抬起頭來:“找到了?我明明還沒有聽到水玄球傳來的聲音。”說著抬起頭來,疑惑的看著心然:“你是說她嗎?”
“是的,師傅,她當時就出現在維穀。”
“哦,青痕,那你先帶她下去吧。”白胡子老頭一句話就把他們打發走了,自己繼續趴在桌上聽。
心然被帶到一間客房裏麵,那個被叫做“青痕”的白衣人隻說了句:“今晚你住這裏。”抬腳就打算離開,好象一刻也不想多待。
“等等,”心然叫住他;“這是哪裏?”她可不想糊裏糊塗的就這樣被人牽著鼻子走。
“一個靈還這麼多話的?”青痕瞟了她一眼,突然覺得她身上穿的衣服挺怪異的。心想:“真是一個笨家夥,搞出這麼難看的衣服。”然後一本正經地說:“這是燕宿山。你知道也沒什麼用,一個靈嘛,做好我們交代給你事情就可以了。。。。。。”
“我不是什麼靈,”青痕還沒說完,就被憤怒地打斷:“而且我憑什麼要給你做事?誰讓你帶我來這鬼地方的?”心然現在可以說是滿肚子怒氣,她莫名其妙地來到一個不認識的地方,莫名其妙地被人扯來扯去,還要莫名其妙的被人認為是什麼靈。
“不是靈?那有你這麼笨的人類嗎,反應遲鈍,還穿這麼難看的衣服。”青痕一臉不可思議,最後還撇撇嘴。
天曉得心然最討厭別人對她做出這種表情了,當然立馬發飆:“你以為你很了不起嗎,充其量不過是個古人罷了,你智商有我高嗎,而且你肯定情商為零,固執加討厭的家夥!”歇口氣繼續:“而且我這麼帥氣的打扮,哪裏難看了,一點審美觀都沒有,誰像你一個人大男人,穿什麼白的裙子,變態啊?”心然停下來檫嘴巴的時候,才發現“聽眾”早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哼!”心然轉過身往床邊走去,準備好好睡一覺再說 。她當然不知道,在她睡著之後,那白胡子的老頭從屋梁上跳下來,饒有興趣的打量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