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原來大叔也不知道這骰子呀。”洛清菲亮晶晶的眸子裏麵閃過一絲狡黠,她斂下眼瞼看著手心的玲瓏骰子。
眉宇間是向往、是柔情,是說不清的淡淡戀慕。
平不思知道,這一世終究還是他相思滿懷、誤了春期。
原來這常年的陪伴,或許還不及那人的一個微笑來的珍貴。
“那大叔,菲兒出門一趟,馬上就回來啦。”
洛清菲眨了眨眼睛,心裏越發想著立馬就將這玲瓏骰子送給枯玨師兄。
雖然她還是沒能太明白孫婆婆話中簟紋燈影情絲長的執念是什麼意思,但是她知道,隻要遠遠地能看枯玨師兄一眼,她的心裏麵就像是有一朵棉花糖一般就要融化開來。
許是一種莫名的崇拜在作祟,她不怕司寇枯玨對她冷淡的對待,隻想著能與他多說上兩句話也是好的。
當下隻是一個移形換影,就消失在這庭院之中。
平不思靜靜的立於庭院之中,一身緋衣被風吹的獵獵作響,臉色也越發的蒼白了起來。
不知道是因為身在相月門中的向月閣緣故,還是怎麼了,他突然覺得今晚的月亮格外的亮,可那朦朦朧朧的月光卻又給他一種刺骨的寒意。
上次在南山的那一戰已經耗費了他太多的心神,當時事態緊急他不光要一麵對付著炎帝,另一邊還要分神護著其他幾人,以至於不得不化作本體原身。
如今傷勢還未痊愈就出關,隻覺得之前被烈焰焚燒的那疼痛正從胸口漸漸地蔓延到周身所有的細小經脈。
那疼痛直叫他一時間喘不過來氣,猝然一口鮮血兀自的吐了出來,在這半空之中恍若形成了一朵血蓮的景象。
平不思緊緊的將那蓮形劍穗攥在手心,突然淺淺的笑了起來,那笑聲越來越大,笑的滿臉都是淚水。
相月後山。
洛清菲仔細的又將手中的玲瓏骰子檢查了一遍,在發現沒有任何不妥之後,才將那骰子又放進繡著青竹的錦囊之中,近乎癡迷的望著湖邊正在舞劍的司寇枯玨。
他身著一件月白長袍,波瀾不驚的麵容在月光的照射之下顯得更加飄逸出塵。周身一圈淡淡的熒熒之光,映在那泛著點點漣漪的湖邊之上,恍若九天謫仙。
那水色長劍在他手中仿佛成了一柄極有靈氣的活物,劍身所到之處皆是帶著如夢如幻的銀色光暈,光暈之中像是又帶著淺淺的紫色火光,濺起湖心的水珠一片飛花碎玉。
似乎是察覺到有人在身後,那水色長劍猝然回鞘。
司寇枯玨這才轉眸看向洛清菲,似是踏著星光而來,語氣淡的幾乎沒有任何溫度。
那飛射入兩鬢之中的劍眉微皺,像是被洛清菲突然的打擾而感到不滿。
不若,他才輕啟薄唇:“洛師妹可是有事?”
“恩。”洛清菲重重的點了點頭,想要努力的抑製住撲咚撲咚跳個不停的心髒,飛身到司寇枯玨的身旁,將手中的錦囊遞了過去,麵上多了一分赧然:“上次潯陽城中師兄救了我數次,這劍穗就當是謝禮了。”
“恩?”司寇枯玨有些詫異的看了洛清菲一眼,頓了頓才說:“你也救過我,算是兩清了。”
“不,大叔教過我,救命之恩定當湧泉相報,還請師兄一定要收下!”
不知道是不是洛清菲的錯覺,她好像看見了司寇枯玨那雙淡漠寒冷不見任何溫度的墨瞳之中竟然帶了幾分淺淺的笑意,接著就聽到他話語之中好像帶著玩笑:“那照洛師妹這般說來,我也沒什麼東西能當做回禮的。”
洛清菲連忙擺了擺手,有些急切的說道:“我不是哪個意思,反正...反正你盡管收下就是了!”
“冰師妹可曾教你‘靈氣化物’的術法?”
洛清菲一怔,這才反應過來,冰亦柔早就答應她的事情,好像又沒做到,當下不免有些憤憤的道:“還沒呢,師兄你不說我都忘記了,這又都是幾天過去了,冰姐姐的記性簡直比不思大叔還差,明日一早我定要好好的去找她的麻煩!”
洛清菲撇了撇嘴,緊緊的握緊了小拳頭。
“無礙,我來教你也是一樣的。”司寇枯玨嘴角勾起一絲淡淡的笑意,隻見自他的指尖徐徐的有一抹銀白色的光暈閃現,無數的熒光在其周圍閃爍,像是許多螢火蟲擁簇在一起。
“其實靈氣化物這術法很容易的,隻要配著心法,心無雜念。”頓了頓,司寇枯玨又接著說:“還有一點要切記的是,這靈氣化物借用的靈氣不是我們自身的靈力,而是引著天地靈力幻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