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寇枯玨看了一眼正浮在空中僵持不下的三人,淡淡的道了一句:“說到底,還是情之一字過於累人。”
“我不這麼認為。”
洛清菲的神情也有些失怔,不知道為何,此刻看到司寇枯玨麵上的那抹淡淡的疏離,她的心竟然會猝然一痛。
當下也沒有在去想什麼,接著就道:“我隻知道這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這一番下來,何嚐不是他們把問題弄得有些複雜了?”
“咦。”
雪卉霖聞言到是有些詫異,戲虐的瞧了洛清菲一眼,打趣道:“你這小丫頭見解到是有些獨特,我還是第一次聽人這麼說,不過這話聽起來嘛...”
說到這裏,雪卉霖微微的皺起了眉角,摸了摸下頜,似是在思考這什麼,半晌才道:“聽起來就像是你經曆了許多情事一般。”
洛清菲聞言麵上一紅,隻是輕哼了一聲,立馬毫不猶豫的反唇相譏:“你自己何嚐又不是如此,屁大點孩子竟然還說什麼情就像是一種蠱,剛剛那副酸溜溜的語氣,想來應該是你受了情傷之後的一番頓悟吧?”
話畢,絲毫也沒有給雪卉霖回話的機會,甚至還木模仿起了後者剛剛那副淡淡憂愁的樣子,愁聲道:“都說這世間最可怕的莫過於情之一字,就像是一種無形無色的蠱,一旦患上了這種毒,便再也藥石無醫。”
話音剛落,還從懷裏掏出了一塊淡粉色的絲帕,一邊擦了擦眼角,一邊繼續調侃道:“真是聽著就叫人有些心疼。”說著,還淚眼婆娑的看著後者,麵帶同情的道:“雪弟弟,沒想你才這麼點年紀,在愛情這一條路上,竟然就是這般的多舛。”
“你你你你.......”
洛清菲隻是斜斜的打量了一眼雪卉霖,又接著感歎道:“雪弟弟,其實這也沒有什麼好丟人的,緣起緣滅,緣聚緣散,這皆是個人的命數,尤其是感情的這一回事,哪裏能容的你強求呢?”
說完,洛清菲也沒有再去看雪卉霖的麵色,隻是慢條斯理的將那方粉紅色的絲帕折疊好收進了懷裏,心頭卻是早已經樂開了花。
她自知在逞口舌的功夫上不如平不思,可是在被平不思這麼多年的欺壓之下,對付一個小小的雪卉霖,還不是綽綽有餘?
“嗬嗬。”
似乎是有誰輕笑了一聲,自然不可能是雪卉霖的笑聲,這家夥現在正一個人在生悶氣呢。
那麼,這裏剩下的,可就隻有司寇枯玨一人了。
想到這裏,洛清菲略微有些驚恐的看了一眼站在身邊的司寇枯玨,沒想到還真真切切的就瞧見了這尊平日裏一派凜然冷冽的少年,此時竟然笑了?
雖然那抹笑意幾乎是一閃而過,可洛清菲卻是真的看見了對方眼底匆匆閃過的笑意。
然而不等她在去說什麼,隻聽見不遠處的半空之上傳來一陣‘轟’的巨響。
幾人皆是一同聞聲看去,隻見此時平不思正一臉殺氣的淩虛步空,緋色的衣袂被風吹的鼓鼓作響。而他十根修長的指尖上,皆是跳動著十朵栩栩如生的青蓮,遠遠望去就像是十簇細小的青色火焰。
就算是還身在幽冥結界中的洛清菲三人,此時都能感受到那青蓮所蘊含的恐怖靈力,似是隨意擰爆一朵,就有著毀天滅地之威。
放眼望去,似乎還並不止於此,隻看見這片虛空之中早已經漂浮著數不清的青蓮,正如當日在南山與炎帝對抗時一樣的情景。
雪卉霖或許還不是很清楚,但是司寇枯玨卻對這空中淡青色蓮花的威力,依舊心有餘悸。
回想當日,就連強大如掌控地底之火的南山炎帝,竟也是被他困住不能動彈,而如今看來,這青色蓮花分明比上一次在南山的時候又多出了不少。
明明不過才短短數月的時間,誰能想到這平不思的修為進展竟然如此之快!
“他們這是要打起來了嗎?”
雪卉霖興奮的睜大了眼睛,看著這漫天的青蓮虛影,竟然還有些感歎的說:“這蓮花可真好看啊,難道這就是平前輩的本源之力?”
司寇枯玨與洛清菲二人顯然都沒有搭理雪卉霖,皆是有些擔憂的往空中看去。
隻見不知道什麼時候楓華竟然擋在了孫青蕪的身前,此時正滿臉的寒意,凝聚著那股強橫的仙力落在他的那柄水色長劍之上,怒道:“平不思,若是你今日敢動她們二人,我也定不會叫你討到半分好處!”
“明明是你們不識好歹。”平不思鳳眸微眯,指尖的蓮形火焰飄忽不定,麵容一片肅殺:“我同你們說了太多遍了,解開這幽冥結界,明明是你們自己之間的恩怨,何故要牽扯上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