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芳略坐會就讓江嗣春帶路去了水庫,江有春的魚塘上月已經投放魚苗,他整個人累瘦一圈。 WwWCOM頭一個月放水清理庫底淤泥是個大工程,又正趕上秋收農忙季節雇不到幫工,他白幫著家裏秋收,晚上江富海帶著三喜和他一道在水庫上忙活。父子三人踏著月光,將鏟出的淤泥一車一車,一擔一擔,挑運到山腳下給人拖去做肥料。後忙完秋收才雇到人把水庫清理幹淨。
清理幹淨之後引水、淨化水質他又一趟一趟跑縣裏市裏請專家,至此,江富海才知他先前所謂的懂養魚的同學純屬瞎扯蛋。罵歸罵,罵完依舊幫著他幹活,要江富海心裏最恨的還是老大,那陣他****在水庫罵老大,罵他躲懶跑去養殖場逃避清理淤泥之苦。
春芳他們幾個到水庫時江有春正在投放飼料,水庫南麵邊裝了兩個投放飼料的機器,飼料倒進機器有灰沫揚起,江有春便戴了頂鬥笠。猛一看,春芳還以為是個老農民,指著他笑得花枝亂顫。
“你還真行,我媽讓我二姐在信裏告訴我你把魚塘辦起來了,我給你買了本養魚的書,給。”
他眼睛一亮,忙伸出手,伸到一半又趕緊縮回,在衣服上使勁擦了幾把,才又伸手接過。
“讓你費心了,多謝。”他翻了幾頁,麵上露出笑容。
“這水庫真大,得有近兩百畝吧,那邊一眼都看不到頭。”春芳著走到飼料機旁,伸長脖子往水麵上看,見成堆魚在搶食,又問,“這什麼魚?”
“占地麵積有一百七十畝,這些魚是自己從溶洞裏遊來的白魚。”江有春:“水庫連著幾處溶洞,一打飼料這些魚就來了。”
“是經溶洞從沅水河裏遊來的?那你豈不是了,這些魚又不用錢買。”
“我還不希望它們來,你看,飼料盡被它們給吃了。這些白魚繁殖又快,捕,總也捕不完。”
“呀,魚吃魚,我剛看見一條半大的魚吃了條白魚。”春芳指著水麵喊道。
江有春順著她手指方向看去,:“那是我養的鱸魚,鱸魚不吃飼料專吃白魚。我等會給你撈些白魚,回去讓嬸用辣椒炒炒,味道很好,你要愛吃等你回學校我用油炸一下給你帶去。”
“你現在學會假話了。明明這些白魚是意外之財,還不想它們來。看吧,雖然它們吃了你一點飼料,可它們也成了鱸魚的口糧,而且這些白魚還可以拿去菜場上賣,多好的事兒。”
江有春笑,並不跟也爭辯。
“以後我還要在這水庫上養鵝。”江有春忽然。
“南方隻有大雁,俗稱野鵝,或者灰鵝,也是鵝一類,但不是白鵝。”
“在我眼裏就是白鵝。”江有春眼角餘光瞥過春芳,話裏另有深意,他抬頭望著空,這個勤勞的農家夥極熱愛他頭頂的這片空,以及他腳下踩著的這方土地。他最大的夢想就是有朝一日能農轉非,真正走進鎮上,成為鎮上人。
而春芳渴望的是更大更廣闊的空,上學後通過閱讀她知道了世界並不是她每見到那麼,很早的時候她就渴望走出鎮去外麵看看大千世界,這也是一直努力學習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