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瑛比擁軍大三歲,今年已三十大幾了,她雖有殘疾,卻也是家中獨女,被父母視為掌上明珠萬般嗬護著長大的。Ww WCOM父母諸事依著她便養成她獨斷專行的性子,父母不同意她和貓耳好,怕她跟去廣州還將她鎖在房裏過。然而她留下一紙與父母斷絕關係的書信砸碎窗子,義無反顧沿著貓耳的足跡追去了廣州。
貓耳最初在廣州街頭擺攤給人修理電器,他為人仗義又有點聰明,一些毛病舉手之勞能修好的故障他分文不收,隻圖跟人交個朋友順便讓人介紹生意,慢慢積攢起一些人脈。
人脈廣了自然耳聰目明,各類道消息源源不斷而來,人家在他修理電器時信口開河跟他擺起龍門陣。者無心聽者有意,別人光不練,就算,到他這是練就練,到廣州的第三年他就開起皮包公司。
所謂皮包就是幹的買空賣空的勾當,一無資金,二無經營場地,僅憑一枚圖章和幾份合同進行商業投機活動,白了就是空手套白狼。貓耳利用擺攤攢起的人脈及別人對他的信任,還經常幹些用甲的錢買乙的貨再賣給丙,賺到錢退還甲本金再與甲分利潤,一來二去做了。
朱瑛跟著貓耳風裏雨裏十幾年兩人卻至今未扯結婚證,貓耳對外一直宣稱朱瑛是他妹妹。朱師傅夫婦曾去廣州找過朱瑛,朱瑛爬上高樓揚言若逼她回去她就跳樓自盡,還曾驚動警方引起過一點轟動。
如今朱瑛三十大幾了,朱師傅夫婦再不同意女兒跟貓耳好也隻得同意了,從大前年起夫婦倆就不斷去信催促他倆把事給辦了。前一陣朱瑛母親給她去電,是他倆再不扯證不等朱瑛跳樓她先跳,貓耳這才攜朱瑛回鄉。
都知子莫若母,貓耳回來後劉大媽從他和自己的幾次言談中,察覺到他心裏一直還惦記著擁軍。劉大媽連著兩晚輾轉反側,左也難右也難,朱瑛這些年一直照顧著貓耳的飲食起居,擁軍始終未嫁,她不知該怎麼辦,最後便將難題拋給貓耳由他自己去抉擇。
貓耳以為擁軍早嫁了,孩子都會打醬油了,萬沒料到擁軍一直單著,他找老五想讓她去討擁軍一句話。不想老五以為他早和朱瑛成婚,為替擁軍爭個麵子便告訴他擁軍找了個大學生,下周二就擺酒出嫁。
從老五嘴裏聽到這個消息的第二貓耳就和朱瑛扯了證,酒席也未辦,他開車載雙方父母去鎮上吃頓飯就算交待了終身大事,之後就與朱瑛返回了廣洲。
屠八妹知道這個消息時已是半個月後,正趕上愛民兩口子從市裏回來。母女倆在廚房忙活午飯,愛民問起擁軍的事。屠八妹歎氣,遂將貓耳半月前才和朱瑛扯證的事擺給愛民聽。
“我要早知道擁軍是這麼個死心眼的人,隨她嫁雞嫁狗我就不該阻止她。來終歸是我對她不住,她這一不嫁我這心裏一就不得自在。唉!”
屠八妹又歎了口氣。
愛民勸道:“這也是我姐和他沒緣份,你當初是為著我姐好,別太自責。誰能想到十幾年後的事呢?這次回來我見你頭上白又多了幾根,你別太操心了,每個人自有每個人的緣份,強求不得。一切隨緣吧,你多保重自個的身體才是最緊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