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昭整身子一僵，下一秒才反應過來那人話裏的意思。
立馬紅了臉，環著胸下意識的跳到了一邊。
頗有一副炸毛的樣子，“都跟你說了！老子是男的了！男的！胸不平才怪了！”
說完倒是氣呼呼的不理會身後的男人，踏步走進了內院。
皎潔的月光之下，一直淡漠如冰的薄唇，竟不自覺間微微勾起了一條好看的弧線。
——
慕容複回到寢宮的時候，已經快到早朝時間了。
陳福立馬迎了上來，“陛下，可要歇息片刻？到了時辰，老奴再叫您起來。”
“無妨，替朕更衣吧。”
陳福立馬讓人過來給慕容複更衣了。
似是無意間的閑談，慕容複淡漠的開口，“今年的秀女何時終審？”
陳福有些驚奇，沒想到皇帝會突然關心起秀女的情況來。
“回陛下，再過兩月就該終審了。”
慕容複淡然的點頭，臉上並沒有太多的表情。
“陛下，可是看上了哪位秀女？”
陳福是先帝欽點陪在慕容複身邊的，說是貼身太監，但是兩人有時到更多的像是父子一般，而且陳福基本是看著慕容複長大的。
兩人自然不同於常人。
慕容複的腦海忽然閃現那人的一顰一笑，竟覺得有些擾亂人心緒的意味。
“沒有。”
陳福自是察覺到了慕容複眼底那一絲不同於常的神色。
“陛下，若真有看中的秀女，不妨說給老奴聽，也好讓那邊的人仔細著。”
他知曉這後宮之中，勾心鬥角，怕是比那朝堂的明爭暗鬥還要厲害幾分。
即便是這麼些年，也沒有一個妃子能入皇帝的眼。
經年幾許，怕是被皇帝翻牌子的妃嬪，一雙手都能數的過來。
更別說，能被皇帝關心的女子了。
如今皇帝既問了秀女的情況，怕是倒還真的有這麼一個能入眼的女子了。
聽著陳福的話，林昭的模樣倒是無孔不入。
隻是可惜了，他偏生是個男子。
若是女子，倒是不可不納為貴妃亦或是……為後。
這個想法讓慕容複萬年不變的冰塊兒臉上有了一絲龜裂，連開口的語氣都不自覺的加重了幾分。
“陳福！”
陳福卻隻是了然的低頭淺笑，“陛下恕罪，是臣逾矩了。”
慕容複卻並未說什麼，隻是掃了陳福一眼。
恰好朝服也已經穿戴完整了，便同往常一般，淡漠的開口。
“上朝吧。”
“是。”
雖說慕容複嘴上拒絕了，但是陳福還是看得出來的。
指不定是皇帝出去的時候，碰到了哪個秀女，便入了眼去。
否則也不會回來，就問秀女的情況了。
既然陳福看出了慕容複的心思，自然是不能裝作沒有了。
他深知自家皇帝的脾性，也知在這個深宮之中，身為帝王的無奈。
身邊常年沒有知心人，怕是真的成了那萬萬人之上的“寡人”了。
自此，陳福便對秀女的事情上了心。
下了早朝，慕容複便往寢宮走去。
“陛下可要用膳？”
“不用，朕先小憩片刻，若無要事便不必來打叫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