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即便如此，魔界還是沒有躲過覆滅的劫難。”
“所以在那個女人懷孕之後，我們就用了禁術秘養，等你出生，就可以替魔界複仇。”
“不過代價就是那個女人，必須死，而你一旦魔性被喚起，就無情無欲隻能變成嗜血的怪物而已。”
“就像你那天在大殿之上，傷害你的師父一樣。”
“忘了說，那天大殿之上你之所以會發狂，可是拜我所賜，不過施了一點點的小法術，竟然就又那樣強大的力量。”
林昭呼吸一滯，幾乎是一瞬間林昭大的心便沉了下來，心徹底涼透了。
什麼都可以容忍，但是絕對不允許傷害師父的人存在。
“所以你從一開始就騙了整個仙界！”
溫玉輕笑出聲，“嗬嗬，不錯，當年魔界被覆滅的那天，我正好有事離開了魔界。等我回來時，整個魔界一片血流成河，我甚至都找不到你父君的遺體。不過卻讓我在一處山洞，目睹了你師父將你從那個女人肚子裏剖出來的樣子。”
“當時的你可是奄奄一息，我甚至都覺得，你一定救不活了，畢竟用禁術秘養出來的孩子，出不得一點差錯。”
“但是我沒有想到，鳳翊竟然還真的夠狠心，竟然耗費了自己數萬年的修為，和自己的心頭血將你給救了回來。”
林昭聽聞，整個人一頓，不可思議的瞪著溫玉，“你說什麼！”
溫玉勾著嘴角溫柔的笑著，“當天在大殿之上，可不是你師父不想傷害你，而是現在的墨染神尊，可是連天帝都打不過。”
林昭心頭一緊，竟揪的生疼，整個人都顯得有些僵硬，仿佛都找不到自己的知覺了一樣。
“不可能！”
溫玉走到林昭麵前，勾起林昭的下巴，迫使他看著自己，才又開口，言語間竟沒有一點兒情感，冷的讓人心底發寒，像是在一點一點的將林昭最不想被觸碰的傷口，一點一點的，生生的在他麵前給他揭開一樣。
“怎麼不可能？我可是親眼看見的。他可是用自己的心頭血將你喂養在蓮池，可不止如此，就是怕你的魂魄承受不住那養魂蓮的能力，他可是每天都用自己的元神護著，用心頭血澆灌著。”
“沒想到，最後竟養出了精靈來。”
“知道什麼是精靈麼？就是那本為死物的養魂蓮，卻被他的心頭血灌溉養出了靈智，就是有了人形，有了人的思維。”
“不過可惜的是，隻能入夜才能成形。”
“但也不過陪了他四百年，你的魂魄才穩定了下來。他才將你又帶回了魔界，重新融進了那個幼兒的身體裏。”
溫玉看著林昭死沉一般的表情，反倒覺得心情有些愉悅。
鬆開了林昭的下巴，挑起林昭鬢角的一縷長發在手中把玩，“不過啊，重新回到身體的你，可是將那四百年的記憶忘得一幹二淨。”
“他竟也沉得住氣，這些事，他竟也藏到現在都不肯讓你知道。”
溫玉的一番話，卻讓林昭突然心疼起鳳翊來。
他知道，他不告訴自己的原因。
鳳翊……大概是怕自己難過，是怕自己為他心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