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影又默默地收了碗筷，總之一切動作一氣嗬成，可卻沒有一點兒聲音。
林昭不過倒了一杯茶水的時間，影就又回了房間。
林昭喝了一口茶，然後才開口，“你倒是不怕我又跑出院子。”
影看了一眼林昭，這次沒有選擇漠然，而且比起之前倒是多了兩個字。
“你不會。”
林昭手肘擱置在桌簷之上，微撐著下巴，有些帶笑的偏向影所站立的方向。
“你倒是相信我。”
“相信。”
依舊是簡短的兩個字，卻很有力的樣子，聽著不像是假話。
林昭笑了一聲，“我現在的確不能離開這裏，你應該也看到了，我現在吃個飯都看不到。”
“而且，也就是這房間我熟悉，走起來沒什麼困難，不過出了院子，我怕是走一步都可能不知道東南西北了。”
林昭說的雲淡風輕，看著像是完全不在意的樣子。
影的目光則是垂落在林昭雙眸上覆著的白布之上，卻並沒有任何表情。
影沒有接過話，以為林昭會就此打住了，不想林昭又繼續開口道，“赫連霜，是不是說，隻要我不死就行？”
影看了林昭一眼，沒有開口。
林昭有事勾著嘴角一笑，“看來我是猜對了。”
“進了這院子，那些下人對我也是打罵過的，那時我不知道你有沒有在房間，但是我猜赫連霜應該是知道的。”
“他既然沒有管，你也沒有出手，那就證明他的吩咐一定是這樣了。”
“畢竟，就算是之前，他們也不敢對我如何。”
“這種落井下石，我還是知道的。”
其實影是林昭被關在這個院子一個月後，才被赫連霜派來看著林昭的。
赫連霜的吩咐也是，隻要林昭不死，其他的就不用管了。
不過，影雖然是暗衛，可這麼多年執行任務，見識到的人情世故也不少。
他可以選擇漠然，可對落井下石，也沒啥好感。
所以，影在他們欺負的太過分的時候，使了些小手段。
他比較怕麻煩。
“後悔？”
影的語氣雖然是淡漠的，可卻是詢問似的。
林昭偏著頭，卻沒有絲毫的停頓開口，“後悔自然是有的，可我後悔的是曾經瞎了眼，喜歡了他，更是氣的父親半死，頂著世俗的罵名，做了這唯一的男王妃。”
字字清明，字字決絕。
“現在赫連霜娶得是丞相之女？”
林昭忽然反問，影同樣沒做任何回應。
林昭一笑，“看來我又猜中了。”
……既是猜中了，何故又問？
赫連霜雖是不受寵的皇子，可畢竟是個王爺。
野心頗大，不然也不會從頭到尾，將他算計了進去。
不過，能讓赫連霜忍受著與男人相處結婚，甚至娶了男人做自己的妻子，大概人後的赫連霜也夠惡心自己的吧。
林昭倒是能夠想象了。
想著赫連霜人後覺得惡心，不斷謾罵，覺得恥辱，卻又不得不忍耐的樣子，倒是讓林昭的心情稍微好了幾分。
“正妃？”
林昭又試探性的問了一句。
影隻是淡淡的回了兩個字，“側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