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便再無話，心底卻是對林昭又多了幾分心疼。
這樣的男子，看著就讓覺得心生憐惜之意，他無法想象在林昭承受了心愛之人的謊言，撕心裂肺之下，又是如何承受下著毀眼，剜眼之痛的。
他承受過的傷痛何其多，可那也不過是需要常年以來的習慣。
但就算是現在，他也不可能對這樣的傷害真的麵不改色。
心底某處的情感像是忽然開始在被放大。
林昭偏頭笑著，“不過，我現在有一刻卻在想，我若是能看得見，那就能看到你的樣子，那該多好。這樣，也不會成為拖累你了。”
林昭笑的認真，卻讓影的心髒極速的跳動著。
他笑的越真，影就知道在這越真的笑容之下，藏著的一定是很深的傷口吧。
而這樣的傷口，又需要多大的勇氣，才能再讓他露出這樣的笑容？
影的心底忽然有一個念頭忽然萌芽，像是要衝破他的心髒一般，下一秒影便脫口而出。
“你跟著我吧。”
林昭疑惑，好笑著出聲，“我現在不是一直跟著你嗎？而且，我好像也隻能跟著你了吧。現在大約就像他們說的，你要是把我拖去賣了，我大概還在一旁屁顛屁顛的給你數錢。”
影的表情卻是很認真的樣子，一下握緊了林昭的肩膀，“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跟著我，就像你要跟著王爺的那種，一輩子。”
“我什麼都沒有，但我可以護著你，你若是願意，我可以將最好的都給你。”
“不會讓你傷心，不會讓你落淚，也不會讓你痛苦。”
林昭這下才反應過來影說的什麼，“你……”
似乎生怕林昭會拒絕一樣，不自覺的手中用力了一些，卻又害怕弄疼林昭，又立馬放開了。
委屈的像個小孩子一般。
“你的心裏若是還有王爺，我不介意，我可以等。這一生，我都願意陪著你，等你真正接納我的那刻。”
……這人怕不是個傻子。
林昭歎了歎氣，“影，我對赫連霜隻有仇恨，他從一開始就騙了我，甚至奪了我這雙目，我會一一向他討回來的。”
“甚至囚禁我，對外界宣告我的死亡，然後娶了別的女人。”
“影，這樣的人，你覺得我還會喜歡？”
影認真的盯著林昭，“你曾經喜歡。”
林昭好笑，忽然竟覺得這個男人有些可愛。
“你都說了是曾經，不過……你剛剛的話，當真？”
影眼神中的堅定，並沒有絲毫的改變。
“當真。”
“我眼瞎。”
“我做你的眼睛。”
“我是男人。”
“我也是。”
“你不怕嗎？我曾經因此，萬人唾罵，甚至連父親都差點兒被我氣死了。”
“不怕，你曾經能承受的，我也可以為你承受。這次，伯父不會了，你已經嫁過一次了。”
……
“就不能是我娶？”
眼前的人目光一柔，“我嫁，你可願意跟著我？但我什麼都沒有。”
林昭笑的清明，“我什麼都不缺。”
“所以，你若是願意嫁，那我勉為其難便娶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