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心隻是抱著小狐狸，並沒有起身，臉色是從未有過的清冷冷冽，就是原本仿佛如沐暖陽的雙眸此刻盡是深沉的冷然。
“交給你？交給你，你打算如何？”
法師似乎一點兒都沒有發覺異樣，竟還得意的開口。
“現在它被打回了原形，自是它最脆弱的時候，隻需要一棒便可以將它打死。不過這竟然是一隻千年狐妖，聽說千年狐妖修煉到一定程度，體內會有內丹，這內丹可是稀罕物。”
玄心心底一沉，“這麼說，你是打算刨狐取丹？”
法師捋了捋胡須，“既是害人之物，貧道取了它的內丹，也算是替這些被它害死的人贖罪了。”
玄心忽然站起身來，緊緊的抱著小狐，一如當年在大雪中將它護在懷中。
“嗬嗬……說的倒是冠冕堂皇。”
法師似乎沒想到玄心會突然說這種話，不禁微微一頓，“你難道要保這妖孽？”
玄心冷笑，“嗬……一口一個妖孽，小狐從未殺生，不過是你們欺人太甚，公然焚燒佛寺，小狐隻是想要護著佛寺，護著我……”
“到頭來，你們卻成了為民除害，小狐到成了人人喊殺的妖孽。”
法師蹙眉戒備的盯著眼前的玄心，“沒有殺生？那這佛寺中死的人，還是貧道殺得不成？”
“就算千年沒有殺生，也改不了它骨子裏是妖孽的事實！”
玄心眼眸一沉，抬手輕撫著小狐狸的狐毛。
上麵盡是血漬，連他的一身僧衣都被鮮血染了，竟顯得格外詭異。
“小狐是妖孽，那你這妖道又算什麼？”
法師一怔，似乎沒想到會從一個和尚口中聽到妖道這樣的話。
“你一佛寺的僧人，不除妖，竟然還護著這妖孽！現在竟然還在佛寺前出口妖道這樣的字眼。我看你根本就是這妖孽一夥的！”
玄心的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表情，“是又如何？”
法師一怔，卻是淩厲的看著眼前的玄心，“你是要跟皇上作對？”
玄心冷哼了一聲，“是又如何？今日誰傷了小狐，他日我比百倍奉還！”
這話玄心加重了語氣，幾乎在場的所有人都能聽見。
包括皇帝。
“你是朕的皇子！”
玄心仰頭望著天空，心底甚至沒有一絲的留念。
“我從未承認過。”
話落，玄心拿出那塊鳳牌，毫不猶豫的摔了出去，似乎與這個世界徹底決裂一般。
皇帝看著摔在地上的鳳牌，整個臉上幾乎都是帶著怒意。
法師更是開口，“你可是佛門弟子！今日竟然公然在佛寺麵前說出這種話，你就不怕佛祖懲罰你！”
玄心垂眸，目光溫柔而又留念的看著懷裏的小狐，轉而更多的卻是心疼之意。
聽聞法師的話，玄心眼眸一沉，“是嗎？那我今日起，便不再是佛門子弟，你……又能如何”
玄心轉頭眼底閃過冷冽的寒光，不禁讓人心頭一顫。
“你們最好祈禱佛祖保佑，否則他日我必不會放過傷了小狐的任何一個人！”
話落，玄心回過頭，抱著小狐毫不眷念的走向了無相寺的後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