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即便隻是露了一雙眼睛，卻還是能看的到眼皮上的傷疤。
連眼睛周圍，都是。
像是怕被別人看見似的，那人又拉了拉頭上的連衣帽子，還有臉上的口罩。
剛要進門的林昭，好像是察覺了什麼似的，忽然回過頭來。
幾乎是瞬間，那人就躲進了身邊的草叢之中。
林昭看著身後空蕩蕩的道路，隻有路邊的樹葉微動，大約是風吹起來的吧。
“爹爹，你在看什麼？”
林昭回過頭看著林念星，勾著嘴角笑笑，“沒有，我們回家吧。”
說著，林昭直接抱著林念星進了房間。
關上房門前，林昭往那草叢中看了看。
好像……沒什麼。
林昭沒有在意的挑了挑眉，下一秒科然出現在了林昭的身後。
房門還未來得及關上。
“阿昭，在看什麼？”
林昭回過頭衝著科然笑了笑，“沒什麼。”
說著，科然從林昭手裏接過林念星，對著林昭笑了笑。
“好了，小念星，讓你爹爹好好休息，我帶你去吃好吃的。”
“好。”
說著就衝著科然笑著。
林昭望著這兩人好笑，可也沒說什麼。
轉過頭來，手放在門把手之上，目光卻依舊觸及到那草叢中。
皺了皺眉，終究還是關上了房門。
而躲進草叢之人，也在林昭關上房門之後，走了出來。
又拉了拉帽簷，連眼睛都給遮擋上了。
最後，也沒有什麼留念的直接轉身離開了。
吃過飯之後，科然就直接抱著林念星哄著睡著了。
林昭端了一杯牛奶過來，“辛苦了。”
科然關上了林念星的房門，接過牛奶望著林昭笑笑。
“說這種話做什麼？小星也是我的兒子。”
對此，林昭也沒有說什麼。
而科然卻是看著林昭開口，“阿昭，你……還是沒有忘記他麼？”
林昭微頓，臉上顯得有些淡然。
“早忘了。”
科然笑笑，“阿昭，這話你覺得可信嗎？你給小星取名林念星，不就是最好的證明嗎？你還想著他。”
林昭靠著身後的牆，臉上看不出多餘的表情，眼睛裏的光還是有些暗淡。
“阿昭，十年了。當年警察找了幾個月，都沒有找到他。墨軒這十年也沒有停止過找他，可是就是找不到。阿昭，你有沒有想過，也許二次爆‖炸的時候，他就已經死了。”
科然的話，像是重擊一樣，一下擊在了林昭的心上。
“就算他沒有死，十年了，在重的傷也該養好了吧。”
“如果他心裏有你，早就回來找你了，而不是讓你在這裏等他。”
林昭嘴唇緊抿，從頭到尾卻是沒有一句話。
看到林昭這個樣子，科然也是心疼。
“行了，我也不說什麼了。你好好休息吧，我回去了。”
說完，科然抬腳就要離開。
而林昭終於開口了，“科然，謝謝你。”
“我知道，我知道他可能再也回不來了，隻是……我不想相信罷了。”
“那樣驕傲一個人，他還沒討清我欠我姐的呢。”
科然終究是不忍心，轉過身抱著林昭，安慰似的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