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女孩子一定都幻想過有一天能遇見小說電影裏的情節,那些奇妙的相遇,那些心跳的瞬間,那些做夢一樣的對話,可如果真的遇到了,還是會覺得不真實吧?

齊諾跟著安言下了車,同她認識,交換了電話,陪她走到公司,然後,跟她告別,再趕去自己實習的單位,這個奇妙的早晨所發生的事情讓安言覺得回不過神來,是的,的確是她先衝動了一下,可是,也未免太順利了吧?

坐在辦公室的電腦前,安言仍是覺得自己恍恍惚惚的,桌上的文件散了一整個台麵,可屏幕上卻始終隻有半行字。旁邊格子裏的孝貞探過頭來問她,怎麼了,魂不守舍的?安言頓時覺得臉上燒了起來,別扭了半天才答了一句,沒什麼,有點走神了。

齊諾是怎麼看她的呢?安言覺得有點猜不透,事後想想,她確實覺得自己有些莽撞了,一點都不像她一貫的風格,如果不是齊諾給了她一個積極的回應,她怕是要懊惱個好幾天了吧!捧著腦袋,安言一會兒皺眉一會兒笑,孝貞看得不住地搖頭,這孩子傻了,真是罪過。

突然,手機叮咚響,孝貞拍拍隔板,提醒安言回魂看手機,安言不好意思地笑笑,趕緊掐掉鈴音。打開收件箱,是齊諾的短信——“幾點下班,我等你,我們一起走?”,跟在句子後麵的還有一個大大的笑臉,安言看著,忍不住又眉開眼笑起來,真的是美好得像做夢一樣的呢!

六點,當辦公室牆上的時鍾跳過最後一格,安言覺得心裏像是被突然觸動了某個機關,心跳突然就不規律起來,這是她同齊諾約好的時間,隻要她理好東西,走下樓,她就能看見齊諾,還有他那世上最好看的笑容。

“安言,走不走?”孝貞敲著隔板問安言。

“啊?你先走吧,我還有一點事情。”安言一麵應著,一麵磨磨蹭蹭地整理東西。

“那好吧,不等你了,”孝貞聳聳肩,轉身要走,突然又回頭看著她,“安言,你今天奇奇怪怪的,太不正常了。”

“哪有!”安言沒敢抬頭,覺得自己的話真沒說服力,可是,她就是不想告訴任何人關於齊諾的事情,那個像太陽一樣耀眼的男孩子,她一點也不想跟其他人分享因他而起的這種既忐忑又期待的心情。

那天,安言是最後一個出的辦公室,比她跟齊諾約好的時間晚了將近二十分鍾,她猜想著齊諾會不會等得有點不耐煩了,會不會不耐煩了就不等了,她就這麼低著頭這樣那樣地想著,然後就聽到一個清亮的男聲叫著她的名字——“安言”。

安言猛得抬起頭來,看到齊諾雙手插在大衣口袋裏,略微歪著頭,站在她麵前三四步的地方看著她笑。

“不好意思,晚了。”安言忙不迭地道歉。

齊諾擺擺手,“沒關係,工作忙嘛!”

安言在心裏暗暗地吐舌頭,決定不讓齊諾知道自己別扭的小心思,然後,她嗬嗬地笑著,對齊諾說,“那我們走吧!”

走到車站的路並不長,安言覺得自己好像突然變得不怎麼會說話了,隻是一直微微地笑著,聽齊諾說著學校裏的事情和實習的事情。

就那麼走到了車站上,齊諾突然歎了一口氣,“安言,你是不是覺得我說的事情挺無聊的?”

“啊?沒有啊!”安言連忙搖頭。

“那你為什麼不說話呢?”齊諾英氣的眉擰了起來。

安言不自覺地咬著嘴唇,她能說是自己害羞嗎,不能吧,“因為你講的事情很有意思,所以就想好好地聽你說呀!”安言那麼解釋著,希望自己能看起來顯得自然一點,卻怎樣也沒有辦法正視齊諾的眼睛。

齊諾看了她一會兒,再開口的時候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安言,你每天都坐40路嗎?”

“嗯,是啊!”

“我也是,不如以後一起作個伴兒吧?”齊諾說得輕巧,甚至說的時候都沒有看著安言,隻是一直看著車來的方向。

“嗯?”安言看著齊諾的側臉,愣愣的有點反應不過來。

“不方便?”齊諾轉回頭看她,認真地問道。

“不是,沒有不方便。”安言趕忙搖頭。

“那就這麼說定了?”齊諾說著就笑了起來,那笑容還是一貫的明亮耀眼,於是,安言突然就隻會傻傻地點頭說好了。

一直到齊諾同她確認完碰頭的時間的地點,安言才稍稍地清醒過來,暗暗在心裏比劃著敲自己腦袋的樣子,完了,真的是完蛋了,安言半是欣喜地半是無奈地歎息著,自己真的陷進了這個叫齊諾的男孩子的笑容裏了。

後來,安言回想起那一天所發生的事情,總會扯開一個淡淡的笑容,她的齊諾,那麼美好,美好得讓她總是會忘記身在何處,美好得讓她隻會聽從身體的直覺反應答應他說的一切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