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諾,工作不順利?”安言突然就覺得應該有些什麼不對了。
齊諾衝她笑笑,“你知道,我不喜歡隻是單純地做個小白領,現在實習的公司,原來是答應會給我轉崗到設計部實習的,現在,頭頭說,不行。”
“所以?”
“我不想做了。”
一陣沉默,安言想,自己也許能明白齊諾的心思,他真的還是個孩子,所以,理想是比天大的事情,所以還把他困在碌碌無為的生活裏的現實會讓他覺得那麼的無措。
而今天,偏偏又遇到蘇楊,那樣一個看起來事業成功的男人,跟齊諾就像是兩個世界裏的人。
靜靜地看了齊諾好久,安言突然開口,“齊諾。”
齊諾有點驚訝安言連名帶姓地叫自己,“安?”
“你喜歡我嗎?”安言的眼睛裏亮晶晶的。
“當然喜歡了。”齊諾回答得快極了,聽得安言不由地笑了笑。
“那為什麼喜歡我?”安言接著問。
“不知道,我喜歡跟你在一起,喜歡看你笑,喜歡聽你說話,喜歡你聽我說話,和你在一起,就很開心。”齊諾低頭想了想,回答道。
“那,齊諾,問我喜不喜歡你!”安言頓了頓,又問道。
“安,喜歡我嗎?”齊諾看著安言,不明白她想說什麼,疑疑惑惑地順著她的意思問著。
“喜歡。為什麼!”安言盯著齊諾,一臉興奮的表情。
“為什麼喜歡?”齊諾漸漸問得認真了,今天看到蘇楊,他忍不住覺得有些疑惑,他相信安言不會沒有人追,而且,其中一定有像蘇楊這樣看起來不錯的男人,但是,為什麼她偏偏喜歡自己,他甚至連帶她過個像樣的情人節可能都要花掉自己半個月的生活費。
安言慢慢地收起玩鬧的神情,隻留溫柔的笑意在眼睛裏,然後,她捧著齊諾的臉,一字一句地說道:“因為你是我的,我的都是好的,現在的都是好的,你,是最好的。”
多年以後,當齊諾回憶起那個情人節的晚上,安言的臉在燈光下明明滅滅,當他聽完那句動人的情話,他看見麵前的女孩子嘴角邊淺淺的微笑,還有她眼裏如水的溫柔,突然,他就有一種衝動,真想一輩子都同她在一起。
隻是,原來,真的,最喜歡的並不一定會守到最後。
那束向日葵,安言養了一個多星期,為此,她還搬出了家裏閑置多年的高腳玻璃花瓶,金黃色的向日葵放在玻璃花瓶裏,擱在窗下的書桌上,一支一支,錯落有致,安言想,幸好自己已經不是讀書的年紀了,不然一定坐在桌前看著它們就要走神了。
那些花養到最後難免要謝,從花瓶裏取了出來看了半天就是舍不得扔,最後還是做了最傻的事情,晾幹了掛在牆上。看著牆上半萎半枯的花,安言不由得地對自己搖了搖頭,齊諾不會知道,她因為他,做了多少她都不曾想過自己會做的事情。
戀愛,說起來也不過就是那麼幾件事,一起吃飯一起玩,擁抱,親吻,溫柔地撫摸彼此的身體。日子是甜蜜的,如果有一個人同你連呼吸都是一樣的節奏,快樂要同他分享,煩惱請他幫你分擔,然後,用俗到不能再俗的話來說,快樂被放大了,憂愁被縮小了。
安言其實挺滿意現在的生活,唯一有點扛不住的,就是父母時常會問起她的神秘男友。他們說,言言,你年紀也不小的,交男朋友的事情,爸爸媽媽不會反對,有機會帶回來給我們看看,我們也幫你參謀參謀。
安言聽了那樣的話,心裏暗自問道,參謀什麼,難道不滿意,還要策反我不成?那麼想著,安言就一直沒動過心思要帶齊諾回家,她想,她得等等,至少要等到齊諾有準備的時候,她覺得,現在,不管他有多喜歡自己,見家長這樣的事情,也實在是太過鄭重了。
三月的時候,安言見了一個人,齊諾的那個去了國外的前女友,那個說要他忘記卻又留給他一封滿是淚痕的書信的女孩。
那之前沒有任何的預兆,那天,齊諾接了她下班,突然就說,“安,陪我去見個人吧!”
安言答應了之後才想到要問,“見誰?”
齊諾瞥了她一眼,有點不太自然地回答道:“我跟你說過的,那個去了外國的朋友。”
安言一下子就明白了他說的是誰,隻是有點不太明白齊諾讓她同去的用意,“這樣,方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