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跟這群心機單純的家夥說上幾句,他大概懂了。
這個時代不屬於他所認知的任何朝代,而世上存在的十個小國關係紊亂,人們習俗禮數,姑且可以與五代十國相匹配。
他被囚所在的燕國是當世第三大國,宗族爭位,前不久才新王燕滕華即位,國家尚不穩定,他若此時離開王宮,恐怕外麵絕沒有這好吃好喝的日子過。
在被帶入王上寢宮之前,他先被帶到了浴池洗漱,換上新的衣裳,才登上馬車被送進主殿。要去王上寢宮比他想的困難得多,外麵人多眼雜,他也不願意被別人認出自己來,那些人肯定會跟上車來找自己的兩人一樣纏人。
肖子配一路盯著他的一舉一動,於陣看著他,調戲地道:“小配,你是怕我逃跑嗎?你隻管放心,為了你我不會跑的。”
稍微掂量了幾下就知道這身體存在嚴重的問題,不但沒有任何根基,而且從體內傳來的倦意還時刻提醒著它身體正在發病。要拖著這麼個軀殼離開皇宮,簡直是癡心妄想,何況出去之後也不知道能幹嘛才好。
“……丞相,您這話莫讓王上聽去了。”他想到哪裏去了。
正說著,馬車便到了主殿門前,子配先下車,才伸手去接車內的柳於陣。
於陣還沒等子配站穩,就迫不及待就衝了下去,風一般閃到子配身邊,毫不留情地在他頭上拍了一把:“我說什麼他哪管得著。快點走吧小配,我內急。”
“丞相莫要聲張太過,柳太子的行伍就在附近,如果您不想給柳國添麻煩,就請您聽子配的。”
於陣並不在乎,直催促道:“你別羅裏吧嗦的了,站久了豈不是更讓人起疑?”
燕國的皇城金碧輝煌,綾羅紅罩燈,士兵身形挺拔威武,出於習慣,於陣差點就衝上去跟他們敬禮了。看什麼都好奇,他們手上端的,牆上掛的,什麼都能讓本就沒多見市麵的柳於陣好奇心大起。
他也不過是個十八歲的青年,年紀輕輕就為事業捐軀了,以前總是處處受隊長的製約,規規矩矩的什麼都不敢動,什麼都還沒有玩過呢?如今見到這張燈結彩的輝煌宮殿,於陣自然也耐不住性子了,童心大起。
肖子配見他到處亂竄,好不順從,一次次把他拉會身邊,每一刻鍾他又立即撇開自己跑掉,不禁怒氣攻心,又不能在主殿拿刀劍指對,極有想要將他打成半死的衝動。
好不容易將他拎到了花園,柳於陣又循著那些端著糕點的宮女不放。
金色的奉盤盒上,一件件晶瑩剔透的糕點閃爍著誘人的光芒,那香氣更是熏人沉醉,而那行端著糕點行走的宮女更是各個體態妖嬈,柳於陣瞬間垂涎三尺,屁顛屁顛地跟在宮女身後。
搶一塊吃了,燕王應該不會發怒的吧!我要是餓死了他才難辦呢不是嗎?
這樣一想更給足了自己動力,柳於陣二話不說:“搜”地就把手伸向盤子,一塊潤滑可口的桂花糕溜入嘴中,入口即化,簡直美味至極。
“啊!”宮女尖銳的叫喊聲,毫不留情地打破了花園的寧靜。
於陣一手又去拿桂花糕,一手捂住宮女的嘴,生生又偷吃了一塊。
這讓他想起了隊友常常跟他說過的一句話——“你的節操呢?柳於陣。”
但是在他肚子餓的時候,除非有明確的任務指示,或是明顯察覺到食品有毒,否則任何阻礙對他而言都是浮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