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再次醒過來的時候,渾身像被抽幹了力量,卻不似先前那麼疼痛難忍了。

他居然還能醒來?居然沒有死?

他睡了多久?

於陣饒是不可思議地左顧右盼,隻見自己正躺在一處豪華高貴的住所,屋裏沒有人。

像往常受傷一樣,他還是習慣地去動動受傷的地方,正準備把右肩抬起來看看傷勢好了沒有,卻聽到門外忽然有人急聲喝止他:“獵鷹!你再亂動那隻手就廢了!”

於陣如聽軍令,整個人怔了一怔,呆躺在床上。

咦、獵鷹?獵鷹?!

還沒來得及等他發問便有人推門進來,那是神色臭屁得很的燕王,自己也算是救了他一命,他怎麼連聲謝謝也不會說,帝王將相都這麼死要麵子?

燕王瞪著他,他也瞪著燕王。總覺得這個男人站在自己身邊是很討厭的存在,唯恐他下一刻會做出些什麼。

對視良久,感覺眼睛都發澀了,燕王才道:“該回去了。柳於陣,你跟本王走。”

“帶我一起走!”外麵再次傳來熟悉的鬼泣的聲音。

“我不準!”他的聲音立即被另一個無情地給蓋了下去:“你已經是本教主的所有物了。”

於陣看了看燕王,又看了看半掩的門外的男人,一種時空交錯的迷惘感頓時襲擊了他的大腦。“外麵的是誰?”

燕王冷然道:“禦靈國神醫桂家的庶子。為了救你,他賣身給了魔教。不然你以為這上好的藥,這穿心裂肺的傷要怎麼才能好?”

燕王遞來一杯水,杯子很大,水是藥墨色的,裏麵還沉著一大塊墨玉。

於陣看見便皺了眉頭,顯然這是古代人不科學的治療方法,喝下去會不會死?

“喝吧!”繼而走進來的人催促道:“毒不死你。雖然不比現代的設備先進,但這個世界的醫術很神奇。半個月能治好你渾身的傷已是奇跡了。獵鷹,換了地方你怎麼還是作死的命。死一次沒死夠嗎?”

那人依舊聲音擲地有聲,他不溫柔也不靦腆,總是一副十分自信的樣子。

是鬼泣!一模一樣的鬼泣!

那個人筆挺地站在那兒,俊氣傲然。

柳於陣心中無限感慨迅速飛流,頃刻整個人變得活蹦亂跳的,幾欲要起身:“你竟然也來這裏了,那麼隊長也來了嗎?”

“隊長隊長,你就隻知道隊長。看見兄弟也不表現得更感動一點。”桂小柒一身錦緞,看上去生活不錯,但他忽然轉向燕王懇求道:“你們要是回大燕,帶我一起走吧?沒有我照顧他他的傷還會複發的。”

“哦?”始終在旁邊默默不語的燕王挑眉看他,很快視線又回到了柳於陣身上,那火辣的目光好似要吃人:“他的傷勢必要複發的。本王還有不少問題要拷問他。”

“什麼?”

“比如,柳國的丞相為何會與禦靈國區區一名庶子相識,用奇怪的名號互稱!”燕王狹長的黑色眼睛流轉著深深的警惕,那股惡寒莫說於陣,就連桂小柒也不禁後退一步:“再比如,他是如何知道本王被埋伏的,為何要放走月蘭。”

柳於陣一時語塞,這話他完全不能反駁。雖然目的是要救燕王,可實際上如果不是他出麵,要死的人必是月蘭無誤。這不能怪他啊!怎麼說月蘭也陪了他好長時間,就算知道她是其他國家派來的臥底,他也還是覺得月蘭會好好跟著他的,沒想到還是出了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