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滕華臉色驟變,要不是柳陵把話說完就立即離開房間,他一定會將柳陵就地處決。

原來帶走芷君的罪魁禍首就是他,原來他不知道的事太多了。

叫本王走著瞧?

好個柳陵,你真覺得本王不敢動你?

他雖這樣想,也明知道自己的威嚴受到了挑釁,但是偏偏腿腳不肯移動。柳陵說的於陣如此宮心計,柳陵說的於陣隻為他一人傾心,柳陵說的於陣……心裏永遠沒有燕滕華這個人,一切隻是一場計謀。

拳頭握得死死的,所及之處都能立即變為斷瓦殘垣,卻硬生生吞下了這股怨恨,他不能向柳陵示弱,柳於陣的心本就難以揣測,憑什麼就隻向著柳陵,何況那個人真的是柳於陣柳丞相嗎?

燕滕華衝到窗邊狠狠錘爛窗框,咬牙望向那皎潔的月亮。

同時仰望這輪明月的,還有遠在皇宮的柳於陣。

月亮這麼大這麼近,星星閃爍明亮,就好像身在北方戈壁,伸手就能觸碰一樣。

柳於陣坐在兩米高的大窗上,悠悠晃著雙腳,他正呆在肖子配的房間寸步未移,子配的肋骨斷了幾根,手臂有些脫臼。治療這些傷,時常受傷的柳於陣早有了經驗,自告奮勇地過來“幫助”肖子配,卻不知道子配哪有他能受力,現在都痛得昏死過去了。

算算時間離子配昏過去過了四個小時,月亮已經跑到頭頂,開始向西方沉去,12點了啊。

就在這時肖子配忽然有了動靜,於陣聽見他的呻吟聲,馬上屁顛屁顛跑過來嘲笑:“誒喲,小配呀,就這麼點傷就暈過去了,就你這樣還想當我的保鏢?”

子配眯著眼,對他的嘲諷表示非常生氣和無奈,但是他不是柳於陣,疼的時候當然還是會無法忍受地表露出痛苦。

於陣讓禦醫退下去,自己幫子配擦去頭上的冷汗:“你醒了就太好了,看你傷得那麼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快報告芷君的消息。”

子配臉色慘白地看著於陣,他自己也摸不著頭腦:“……要,出事了。”

“她是否安全?”於陣看他不好答話,立即改用簡便問法。

“她安全。”

子配一想到長公主心口就憋悶,恨不得馬上複原把他所見到的事都說出來:“您要盡快,盡快找到她,不然……”

“不然她會有危險?還是我會有危險?好吧不管了,你把你的禁軍管理權給我,我要找她僅憑一個人的力量可辦不到。”他根本不是在谘詢子配的意見,直接就把子配的令牌又取走了。“你好好養傷,我明天再過來給你做打石膏,這樣你可以好得快一點。拜拜~”

說罷,柳於陣跳窗而去,他明明自己還身負重傷,卻像沒事人似的,好像當時鬼泣在幫他治病的時候給他吃了一個奇怪的東西,吃了之後好像力量都湧出來了。

子配喚他不及,心裏更是著急:不是擔心芷君,是擔心你和燕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