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過了五六日,聽八卦的侍從談起來,燕王已經將財政權收歸手中,東方政權得到穩定。
本以為跟自己沒有多大關係,偏偏這天的下午便有小太監低著頭走進他的丞相府來,恭敬地請到,“柳丞相,王上在天心殿設宴,特命小的來請丞相賞臉出席。”
“有宴會?”柳於陣本在床上坐著仰臥起坐,聽太監這麼說不禁就饞了嘴,立即從床上跳下來,“我換件衣服就去。你帶路。”
“是。”小太監似乎很是高興,大概是這柳丞相跟自己想象中的不一樣,甚是好相處。
柳於陣可算等到了見燕滕華的機會,高興地幾乎跳起來,摩拳擦掌,在下人的輔助下換上了新衣服。
他頗興奮地跟在小太監身後,隨行侍從不讓同行,因而由幾名太監為他打著遮陽大蓬傘走進天心殿。
天心殿大門外敞,足有五十米寬,剛到大殿主門之外便聽到了升平歌舞聲,敲鑼打鼓好生熱鬧。
於陣按耐不住興奮加快腳步進去,穿過殿外水袖飛舞的舞陣,蠻腰女子如此曼妙。她們的舞姿妖嬈玄妙,在他走來時同時揚袖旋舞,圍著他舞蹈,極盡美妙。
被好玩事物深深吸引的柳於陣忽然發現殿裏正坐著好多人,其中那高高在上的正是他的死對頭燕滕華。
然而,柳於陣的笑容卻一點一點淡漠下去——
就在燕滕華的身邊,倦倚他身上嫵媚搔首的男子,遞著葡萄果子賢惠溫柔的女子。
看著燕滕華這麼幸福滿足的笑容,他突然卻了步,好似一腔的熱火瞬間被撲熄,冰涼鑽上了心間,如此空虛。
水袖翩躚輕歌曼舞,卷一袖浮花微風。
在一聲通報下,紅衣舞女中走來那位錦衣華服的男子,那張俊秀優雅溫和如玉的麵容如此好看,柳眉之下,漂亮有神的黑色眼睛也正看著他。
燕王無法自製地心跳加速,好像每次看著於陣,這時間所有事物都能頃刻靜止,好似這世界隻屬於他們兩人。
於陣,說喜歡本王就這麼難麼,難到要親眼看著本王逼你說麼。
突然意識到身邊的寧香和茗歌正陪著自己,而柳於陣某種的興奮正以瞬變的節奏退潮,他的心被生生揪住,但他什麼也沒有說。
於陣嚼著舌退到旁邊去,自己找了個空位子坐下,傷還沒好就喝起了悶酒。
辣酒一杯杯入喉,渾濁口感讓他倍增苦悶。
宴會是慶祝柳於陣入燕正式為相,燕王坐在最中間的高座上,身邊伴著金釵銀飾的貴妃茗歌,兩人把酒飲歡,見柳於陣出席,寧香公子立即縮了手腳,起身就告退了。
燕王停止歌舞,似笑非笑地看著於陣,鄭重地向眾人家道,“眾卿家應該聽過柳國丞相智謀過人,本王早前從柳國將他請來,不料柳丞相身染惡疾遲遲不能出任丞相一職。但從今往後柳於陣便是本國的丞相。”
某些官臣是知道這件事情的,但自從聽說柳丞相性情大變後,竟沒有人敢提出質疑,隻用奇怪的質疑的眼神看著他。
燕王淡淡地道,“可惜柳丞相惡疾後遺留不少問題,有些失憶,若有得罪還請各位卿家多多海涵,莫要與他較真。”
於陣把好吃的肉餅塞進嘴裏,聽見燕王這樣半褒半貶地說他,心裏實有不爽,咋舌抗議。
燕王隨意揮手道,“明日早朝還請丞相按時出席,好了,繼續聽樂吧。”說罷合掌命令奏樂,再也不理會柳於陣。
左右的大臣都拽著他的衣袖示好,那其中就有一名當日送毒酒給他的人,幾人紛紛為他倒酒添食,有人陪笑道,“聽聞丞相足智多謀,幫王上打探到了長公主的下落,王上對您頗為器重,還請您為我大燕效力。”
於陣懶得理他們的胡說八道,他反正不會幫這混球的忙,打死也不幫,這幫家夥早看柳丞相不順眼了,等明早秀個下限給他們看,諒那燕王還敢叫自己參加這些沒用的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