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飛快地將兩人送往帝王寢宮,按照規矩,柳丞相需要先把燕王送回宮殿後才能回府。
平日裏肅靜安寧的宮闕如今好不平靜,一路馳行的馬車裏,時不時地傳出兩人爭執的聲音。
“咳咳……軟禁別人是違法的。”於陣單手叉腰,義正言辭道。
燕王不以為然,“違法?本王便是法。你要是不把安信交出來,那就交出自己。”
交你個頭,“別以為我看不出你的齷蹉念頭,把他給你準沒好事,不交!”
“本王思想齷蹉?嗬嗬,於陣,你現在才看出來嗎?”說著,最喜歡動手動腳的燕王順勢朝他壓了過來。
柳於陣畢竟恢複了體力,身手非常矯健,他尊重對方地以極快速度脫了靴子,一腳抵上了張牙舞爪撲來的燕王,“你夠了!”
“……”眼睜睜看著那個被腳丫子抵著胸口的男人表情一點一點凝固,發出非常恐怖的殺氣,柳於陣馬上有了想跳車窗逃走的衝動。
說到底他又跟著燕王回來完全是出於任務計劃,要是不能把安信留下,那麼要跟燕王接觸的可能性可能就此下降,所以寧願把安信放在府中刺激燕王。
柳於陣顯然不擅長攻心計,他不知道,把安信留在府上得來的不過是燕滕華巨大的醋意罷了。
他連忙放下腳,老老實實做出投降的動作,露出求饒的表情,“您不介意我問個問題吧?”
“說。”燕王冷漠抬眸。
“我很想知道那天我們回來大燕的時候,那些人為什麼攻擊你,說實話我是為了這個才決定留在你身邊的。”沒錯,首先得跟要人維持良好的合作關係,隊長是這樣說的。
燕王轉怒為笑,隨意一把握住柳於陣的手,便是十指緊扣,“哦?那麼說柳丞相是為了保護本王才留下的?本王可以理解為你願意做本王的人了麼?”
於陣臉上立即拉下黑線,真想一個字甩在他的帥臉上,“滾……”
但他忍住沒說,十指緊扣傳來的溫度如此溫熱,正暖化著他沒人陪伴的孤獨的心。作為跟要人維持好關係的一種途徑,稍微出賣一點點色相還在忍耐的範圍內。
“但你不能傷害安信。他是無辜的!”
“哼。”燕王悶哼著,笑意未減,挑逗地看著柳於陣。
這笨蛋於陣不知道我是故意放走安信的,本想給安郡王的子嗣留個活路,嗬,原來倒很有利用的價值……
這混蛋燕王怎麼又用這麼惡心的眼神看我,肯定又再打壞主意,我得防著他!
“想讓本王放走安信也行,那麼安信該做的事就由柳丞相替他做如何?”
就知道這老狐狸會這樣出招!說來說去還是想上他!
光看安信身上的傷他就知道了,又是咬痕又是……的,要是答應燕王的要求豈不是讓自己羊入虎口?
“嘖。”柳於陣咬唇,為難極了。
“於陣,難道本王沒有告訴過你麼,你這個樣子太可愛,會讓本王忍不住想要毀掉你。”燕王伸手一拽,被牽住的一方力氣不足以抵抗,便隻得落入他的懷抱,“如果你真為安信好,就不該收留他。”
“被你上一次……你就放了他?”於陣忍著巨大的不甘心,終於問出口,他留著安信自然還有別的用處,如果沒有中間人,他很難知道茗歌和其他人的動向。
艾瑪,我的尊嚴,我的尊嚴撒了一地了,你他媽快答應我吧!!
燕王驚奇地看著懷裏的人兒,那個頑強倔強到極致的男人,竟然為了安信向自己提出這樣的請求。那張俊美冷酷的臉上忽然顯現出了比生氣時更難看的臉色,“你跟安信是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