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思議,您說的那個燕芷君可差點把臣打成重傷啊。”

“什麼?”

柳陵的訝異正是交易信息的好時機,柳於陣咬咬牙繼續道,“先不說燕芷君是真的還是假的,太子您不可再用那種力量。柳國如今歸屬大燕,雖是不情願之舉,但畢竟百姓太平。您這麼做就是陷柳國於水深火熱,行為完全不理智。”

“丞相竟然說柳國是大燕的?”再怎麼說柳陵也是太子,他的天下被燕王奪走又如何能夠心安理得,領土國家這種東西,柳於陣自然也能夠理解。

“太子若執意繼續使用熱兵器征戰天下,那恕臣必須要與太子為敵。”柳於陣認真地道,“在那之前,臣很希望見他們一麵。若他們有能耐說服臣,那就另當別論。”

“真的?好,那我去替你安排。”柳太子起身,整理好衣裝便準備離開,“不過他們現在正有事要做,得我的命令,要取燕王人頭呢。”

柳於陣一動不動地坐在那裏,眼中沒有任何波瀾,直到柳陵離開他的房間都不曾改變。

他竟然用第三方的力量對付燕王血肉之軀?

再怎麼說這也太不靠譜了,如果不去阻攔會不會真的出事呢?

柳於陣“嗖”地撇開被子,“佩環!我要出去一趟。”

“是,丞相。”房間內響起了侍女嬌媚順從的聲音,她一直站在他房裏的陰影地方聽著他們所說的一切,這個女人什麼都看在眼裏,但又什麼都不透露。實在比柳陵還要危險百倍。

柳於陣警惕地看著她的突然出現,雖然也有些習慣了,不過還是在她的輔助下穿鞋穿衣。

“佩環。你知道燕王他們在什麼地方開會嗎?”

“回丞相,應是在議政堂。”

自己不識路,看著佩環的樣子又不好讓他相信,萬一走著走著被帶到其他地方去了該怎麼辦。那麼,他要相信燕王能安然無恙地回來嗎?還是說,冒險過去試試?

“佩環。去幫我把鳩虎找來。”

蹲著身子為他穿靴的侍女忽然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約莫幾秒才繼續道,“是,佩環這就去辦。”

柳於陣自己穿好靴子,隨著兩人推門進來他不由得呆了一呆,心裏直朝佩環豎大拇指。這丫頭是異能麼?怎麼讓她做什麼她都能辦妥,就連柳太子的內侍她都能隨時找過來,要不是佩環的確厲害,就是他們兩個有一腿。

“請問丞相有何差遣?”大個子鳩虎有了上次的教訓,這回隻是彎腰行禮。

“事不宜遲,我要去見燕王。就由你給我帶路吧。”

“什麼?但是太子吩咐過,不能讓您再接近燕王了。”

“那我換個說法吧,”才眨眼功夫,柳於陣的身影已經越過了鳩虎龐大的身體,那如柳葉般纖細的身子正釋放出非常危險的殺意,一隻手正搭在鳩虎的肩膀上,冷風嗖然掠過,“如果你現在讓我見燕王的話,我可以暫時留在柳國不走,但如果你不讓我見,那我現在就能讓你死,然後再跑到你們永遠都找不到的地方去。”

鳩虎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柳丞相,迅捷的身手簡直如同飽受訓練的殺手。

冷汗浸透背夾,他的決定與他的命緊緊相連。

就在此時。

議政堂上正鬧的火熱,遠在中原地區的大燕之王竟然悄無聲息地來到柳國,這個男人囚禁了柳國的大王子,還帶走了柳國號稱絕世奇才的丞相。他難道這樣還不滿足,還想要得到更多嗎?

讓座到西北角的柳王正用眼角睥睨著高座堂上的燕滕華,握住椅柄的手不停顫抖,不過是二十出頭的流放小兒,竟也敢如此不識好歹。

“本王此行無意挑起事端,柳王不必緊張。”燕滕華微微彎起嘴角,他不友善的笑容總叫周遭之人無法捉摸,“本王當初帶走柳丞相,對外聲張的緣由是希望丞相為我國效力,但實則卻是吾妹芷君對丞相愛慕有加,本王帶他回去本無惡意。但太子似乎誤會了這一點呢。”

柳王還未開口,剛剛踏入殿門的柳陵太子便已先一步插話。“說那些漂亮話可沒意思,燕王,倒不如說您今番是來做什麼?又要奪走我大燕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