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呀誒呀,他柳於陣看到了什麼?
柳於陣真有一種想把牛皮紙還給他的衝動,不過既然都做了,不說點什麼好尷尬啊,他突然想起來剛剛自己想問啥了,“對了,混蛋我問你,那個叫月蘭的丫頭上哪裏去了?她是不是到處跟人家說我死了?”
“……你要找她?”燕滕華坐起身來,靠在床邊問道。
柳於陣點頭如搗蒜,“可不是嘛,我見到她妹妹了,那個女人好厲害,我還想問問月蘭有什麼辦法可以對付她的媚術呢。”
燕滕華一時沒有明白柳於陣說的是什麼,但突然提起月蘭著實讓他有點猶豫,對柳於陣來說,月蘭這個女子是很好的侍女,不會背叛柳於陣。既然是“遇劫”,想必是不安全了。
正當燕滕華想要告訴他這件事,柳於陣卻盯著他的眼睛,火辣的目光好似擁有焦灼人心的能耐。
柳於陣半響盯著燕滕華,沉默不語,在他身上的血液無緣由沸騰起來。
真是奇怪極了,他是何時何地因何而對這個暴君產生了無法抑製的興趣,而且這個興趣很快就聚焦在了某個地方……
不對不對,自己肯定是出了什麼毛病!
柳於陣把牛皮紙扔給他,使勁拍了拍自己的臉頰。本以為這樣會好一點結果恰好相反!他突然想起了另一件事來,那時候他去追捕李虎,渾身上下那個疼啊,那個撕裂的痛啊,都拜這個混蛋所賜!
燕滕華被他這仇視的目光盯得渾身不自在,見柳於陣表情變了又變,還不得不製止胸腔**上漲,於是就演變成了兩個男人坐在床上互瞪。
過了許久,燕滕華終於忍不住開口打斷道,“不要去找月蘭。做好你的事就行了。”
被打斷情緒的柳於陣眨了眨幹澀的眼睛,“也對,過兩天我還得去踩點,得,不找就不找。”他邊往燕滕華床上的被褥裏鑽,邊把燕王往外麵踢,“我要睡覺了混蛋,你難道要看著我睡嗎?”
柳於陣是吃了豹子膽敢對他這麼凶殘?
燕滕華長長地輸了口氣,如今柳於陣還會鑽到他的床上,不知何時就會回到禦靈希的懷抱,對他生氣隻是自討無趣罷了,他輕聲道,“日光高照的好天氣,這麼早就要睡了?”
柳於陣乖巧地點點頭,“天氣好就應該睡覺。白天太陽很烈,我的眼睛還沒痊愈,得多睡一點。喂、你可不要騷擾我睡覺。我跑到你這裏來可是出於隊長,不對,出於秦王相信你,僅此而已。”
僅此而已?
燕滕華拉長了臉,這麼說他再見到柳於陣,還算是托秦容的福了?
他十分不悅,丟下柳於陣,悶聲不響地離開了房間。
柳於陣閉上眼睛,再睜開時燕滕華已然不在身邊。
他翻了個身,裹上被子準備入睡,突然又轉過頭來望向寬敞明亮的寢宮,仍然沒有燕滕華的身影,心裏頓時空蕩蕩的。
將被子拉過頭頂蒙頭不語,並非是秦容讓他來大燕他才率先來此的,秦容的命令是讓他在柳國駐紮隨時了解動態,可是他卻先來了大燕……
在被子裏輾轉反側動來動去,被子溫暖厚實的質感卻叫他透不過氣來。
悶得讓人受不了!
柳於陣霍地掀開被子坐起身來,煩躁湧上心頭。
然而,,他坐起的同時卻發現麵前有個人被他的舉動嚇了一跳,,而且正是那個暴君!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柳於陣心虛地看著他道。
燕滕華蹙起眉頭,他手中拿著一個剛剛從床內抱出來的枕頭,“怎麼了?”
燕滕華很想向柳於陣傳達一種名之為在乎的感情,可是他霸道慣了,每句話說出口都帶著濃濃的傲氣,邊擔心著柳於陣會被自己嚇跑,邊說著高傲的話。
想把話收回去那是收不住了,燕滕華心道:還是不要打擾他休息的好。
正當他要走,衣角卻被生生拽住,硬將他留了下來。
柳於陣低著頭,把身子向床內挪了挪,“別走……陪陪我吧。”
柳於陣感覺到深深地不對勁,可到底是哪裏不對勁他又說不上來,正確地說,他覺得燕滕華在怕他。
他很想對誰說一句:其實我很害怕,我不想去柳國,更不想直麵李雨樓……
可見到燕滕華對自己有所敬畏的模樣,他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