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顧不上這許多,先帶燕滕華去療傷才是大事!
“醫院、月蘭哪裏有醫院?!”柳於陣按住燕滕華流血的肩頭後背不禁急得胡言亂語,可是那些血根本止不住。
月蘭見狀不妥,連忙跑上來,迅速拔出插在燕王背脊上的劍,“丞相,你可要救燕王?”
“廢話!不然我要看著他死嗎?!”
“那必須借用您的血,可以嗎?”
柳於陣嫌她廢話太多,從她手上搶來三尺劍後,立即在自己的手腕上劃開一刀深深的口子!“要怎麼用隨你!”
月蘭眼看著那道口子不住噴血,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柳於陣並沒有看到她如何救起燕滕華,當月蘭櫻唇微動的同時,他便不省人事地昏了過去。
小華,他忘記的人,是燕滕華……
柳於陣翻來覆去,他的頭好似要裂開了一般疼痛。
他不知道自己如今身處哪裏,但是,他一定要見到燕滕華平安無事。
自己怎麼可以這麼沒用,怎麼可以讓重要的人陪著自己犯險,怎麼可以在完全沒有把握的前提下出手,是自己沒用,是自己愚笨……
柳於陣又急又痛,他迫不及待想要醒來看看那個人,他突然有很多很多話想要跟那個人說。
在他飽受李雨樓酷刑的時候小華納後了,那其實不是因為小華喜歡她才那麼做的對嗎?
在他留在禦靈國的那段時間,小華從來沒有過來找他,那其實也不是因為小華不喜歡他才不找的,對嗎?
從自己失憶後再見到燕滕華的第一眼起,他就知道自己喜歡那個人,他不過是對這份心意充滿了懷疑,因為禦靈希說的話,他也願意相信。可當小華在夢中問他是否喜歡自己的時候,他的心意卻毫無保留。
他喜歡燕滕華,他喜歡……
他不要燕滕華的無私保護,他不要見到燕滕華因自己而受傷,燕滕華隻要好像以前那樣凶巴巴的就好,不要受傷就好……
柳於陣徒然驚醒,他正躺在柔軟的床榻上,月蘭正站在自己的身邊。
他張口就問,“燕王呢?!”
月蘭臉色為難得很,支支吾吾半天沒有回答他的質問。
外頭天已大亮,可想而知柳於陣睡了很久。
手腕上係著繃帶,血液卻還是將繃帶染紅。宮內格外安靜,靜得掉下一根針都能聽見。柳於陣特別害怕這種安靜,它往往意味著不祥。
不,他不要不祥。
他將目光從窗外收回來,再一次盯上月蘭的眼睛時,聲音冷淡非常,“燕王呢?”
月蘭見他生氣了,他的眉宇間閃爍出極致苦澀的神情,她連忙擺手說道,“您誤會了,燕王他沒事。隻不過……”
“隻不過什麼?”
“月蘭已是百般勸阻,可燕王非是不聽。他的傷還沒有好呢,現在居然還要去上早朝。”月蘭嘟著小嘴,十分鬱悶地說道。
聽她這麼說了,柳於陣不禁“噗嗤”一聲笑了起來,撫了撫自己受創的小心髒,“姑奶奶,你特麼要嚇死我了!”
月蘭掩唇笑道,“丞相同燕王待月蘭這般好,冒死來救月蘭,月蘭豈有見死不救的道理。”
柳於陣捕捉到她的尷尬之色,卻讀不懂她的心思,他頓了頓,能想到的唯有她是如何救下他二人這一點無法想象,既然她是九雅的師姐,難道她也有什麼不能理解的能力?
“月蘭,你還好嗎?”柳於陣輕聲問道。
月蘭低著頭,秀氣的臉蛋上出現了一抹難過,“師妹是被月蘭帶壞的,師父曾說這天下遲早是一家的天下,月蘭不過是覺得蘭雙王應當一統天下才對大燕出手。沒想到師妹也來了。”
“九雅嗎?神風說她很厲害。月蘭比九雅還厲害嗎?”柳於陣笑眯眯地道,他雖然迫切想要見到燕滕華,可對於眼前女子的困擾他絕不會置之不理。
月蘭淡淡笑了笑,“丞相可否將九雅的事情交給月蘭?”
“好。你自己也要小心啊。等等,你又要走了?”柳於陣反應過來,不禁拉住了她,“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啊。”
“丞相有所不知,他們是故意在哪兒等著的,本打算三日後再入宮行刺。您將月蘭帶走的時候必然有人出手相助,否則丞相肯定性命難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