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防有詐,先遣小兵如果查看,確定舉國兵將都已投降,才內外駐兵,精兵隨燕王入城。

燕滕華“咦”地一歎,“禦靈希怎會如此乖巧。”

“王上,子配覺得事有不妥,還是讓子配先入宮看看情況吧。”

燕滕華抬起手掌製止道,“不必了,禦靈希絕對不是拱手讓國的人,除非……他死了。”

肖子配猛地一怔,“這怎麼可能?那,那丞相呢?”

燕滕華蹙眉,“這也正是本王擔心的。”

他立即揮手示意精兵入城搜索,“搜!就算翻遍整個禦靈國,就算動用所有兵馬,都要給本王將柳於陣找出來!”

不安,他為何會感到這樣不安。

燕滕華抬起頭來,那鬥大的明月沒有給他任何答案,可今夜的月光,卻有種異常淒涼之感。

兵荒馬亂的禦靈國到處響起鐵蹄聲,火光幽幽,通明如晝,好似元宵節的燈火。說起煙火,他曾想過帶柳於陣出去看看熱鬧的大燕國,一起吃,一起喝,讓那個喜歡胡鬧的家夥陪著自己再過一過平凡的生活。

所有的事情都按部就班地進行著,他是這世上能夠翻雲覆雨的王,他是運籌帷幄掌兵千裏的帝,可為什麼,唯有柳於陣,永遠永遠在他的計劃之外?

“報,,!王上,到處都找遍了,沒有見到柳丞相的蹤影!”

嗬,嗬嗬……柳於陣,你究竟想跟本王捉迷藏到什麼時候。這種無聊的遊戲,也虧你喜歡玩。

“小華,就當,我背叛你了”柳於陣當時所說的話仍不停地在耳邊回響,伴著吹過的風,擾亂了燕滕華的心。不會吧,柳於陣你會背叛本王嗎?你這臭小子是跟禦靈希私奔了嗎?!

“給本王搜!搜不出來,本王就讓禦靈國也變作灰燼!”燕滕華的心情一點點沉落穀底,他不相信,不可能,柳於陣就這麼消失在了他的世界。

肖子配看出了燕滕華的情緒,飛快地離開了駐地四處尋找,就算是他也不敢相信,燕王親自來接柳丞相了,柳丞相竟然會不出來見麵,這除了柳丞相可能又被傷害了之外,也隻有柳丞相與禦靈王離開的可能。

不過,這兩種可能他都不希望發生,因為燕滕華從來不說假話,他要禦靈國滅亡,禦靈國就真的會滅亡。

詢問了幾個侍女,肖子配很快來到了王宮後山的那個山頭。

山風吹得讓人幾乎站立不穩,這個山臨近懸崖,才一見到,肖子配心中便有了十分不好的感覺!!危險。

此處地勢很高,仿佛離月亮又近了一大步,可正是因此,他才更感覺到了月亮的寒意。

“血……?”肖子配望著地上的那灘血跡大吃一驚,心中一直恐懼的結果便在眼前了。

那血液還是新鮮的,俯身伸手觸摸,血液仍是溫熱燙手的。這會是誰的血?禦靈希的?柳於陣的?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要不要通知燕王才好呢?

肖子配正心裏糾結,突然自己的身子被一道巨大的黑色身影籠罩!

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寒意,全身打了個寒戰,側過頭去,隻見燕滕華正站在自己的身後!

那仿佛能夠殺人的眼神正直視著地上的血跡,他微微張開的雙唇不住抖動。燕滕華看了看那血跡,又緩緩扭頭看了看亭外的懸崖,一股死一般的沉寂鑽入了他原本興高采烈的心。

“子配……於陣呢?”

“王上您先冷靜冷靜。”

“如何冷靜?!”燕王撇開肖子配,快速衝到了亭子邊,望向那深不見底的懸崖,腳下的沙粒非常滑,幸在他駐足及時,否則定會跟著掉落。

於陣呢?他的柳於陣呢?!

不可能,他不會跟禦靈希殉情的,如果不是殉情,那他是被拉下去了嗎?如果也不是被拉下去了……那這到底是為什麼,為什麼不見他?!

燕滕華一時間手足無措,他又再一次犯了那個“信任別人會保護柳於陣”的錯誤,他就不該對柳於陣說“容你再任性一次”。每一次柳於陣任性起來,結果都是讓他瀕臨失去。

柳於陣,你背叛本王,你真的是想背叛本王了嗎?“子配!派兵下懸崖搜索。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是,子配領命。”

“本王就不信你真能那麼絕情,如果你真的跟禦靈希殉情了,本王便與你同去,若不是這樣……本王會恨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