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於陣醒來的時候,感到渾身無比酸疼難受,簡直比剛剛穿越過來的時候更加難以消受。他還是習慣地用手背去揉眼睛,可當手背碰觸到繃帶,他怔了一怔,“嗬”地自嘲一笑。
他這是在哪裏?被子的觸感跟他平時用的不一樣,空氣中也有淡淡的黴味。現在又是幾點了?
柳於陣勉強地撐起身子,可他不動則已,一動就覺得兩肩兩腿劇烈地疼痛起來,用手摸摸,竟然還有深深的齒印?!
“艾瑪!怎麼,我被怎麼了?混蛋,給勞資滾出來!”柳於陣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大喊了起來,初春的天氣還有幾分寒,他的身上隻有敞開的單薄xie衣,若不躲回被子,自要迎上這寒氣。
柳於陣想了想,昨兒發生的事還略有印象,他在路上遇到了一個陌生人,那個人多管閑事地從馬蹄下救了他,然後將他帶到了這種地方來,說了好大堆莫名其妙的話。都說了些什麼來著?宿醉無情地鑽進感知,把他的理智擠得一點不剩。“滾出來!”
房間裏好久都沒有動靜,該不會那人上了他就跑了吧?***?男人也會被男人***?!
柳於陣緊咬下唇,躺了好一會,確定那個人真的不在房間裏之後也隻能自己翻身起來穿衣。
衣服呢?他摸索著,在觸手可及的地方並沒有衣裳,除了被褥,甚至連個布綢都沒有。
“該死……萬洵夜,看你幹的好事。設那麼多監視就為了看我被人上嗎?你真的有夠無聊了。勞資不幫你了。”柳於陣心道,但是,這樣想就能解決心中的委屈了?
那幫家夥聯合起來欺負我,明明有預謀,為什麼我看不出來他們在搞什麼鬼。
柳於陣百無聊賴,全身虛脫,真想不明白隊友們怎麼會聯合萬洵夜這麼欺負自己,他要是真做錯了什麼,直接將他正法不是更直接嗎?
“咿呀,,”腐朽的木門被誰輕輕推開,屋裏透進了一絲清輝,外麵月亮的陰氣隨著清風一道股入,讓房裏的柳於陣不覺打了個寒戰。
柳於陣立即精神了起來,可身上的兩把刀都不在身邊無法防備,被子外頭又冷,懶筋一上來他就索性縮在被子裏不動聲色。
沒想到那個人身上絲毫沒有殺氣,相反他手中的東西讓柳於陣瞬間振奮,柳於陣的思緒刹那被食物的誘惑給勾走,“好香的味道!”
那人腳步極輕,像是練過功夫的人,他將手中的三層錦繡金雕盒放在圓桌上,自己慢慢靠近了床上的柳於陣,像盯著什麼精美的工藝品一樣盯著他,久久佇立一動不動,柳於陣縮在被子裏假寐,直到被他盯得毛骨悚然裝不下去了。
“你丫到底是誰?!”柳於陣唇齒微動,聲音猶如玉壺清酒一般冰冷。
過了片刻,那聲音依舊讓他失望至極,“在下是京城北巷的商人,姓月。”
不是他……這個人不是燕滕華。
所以說他被陌生人給上了?!
柳於陣心情跌至穀底,猛一個強行按壓將那男子頭朝下按在了床上,他的雙手都被柳於陣緊緊扯著背到了身後。
突然從被子中竄出來因而與寒風來了個親密接觸,柳於陣體溫跟著迅速下降,按著那人的手都不禁抖了抖。他使了好大力氣,幾乎能聽見那男子雙肘筋骨響聲。“月公子,你是發了什麼瘋才對我做這種事的?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可以廢了你?”
“嗬嗬,”那男人竟然坦然笑了,短促而富有震懾力的笑聲仍然與燕滕華的習慣重疊在一起,愈加引得柳於陣煩躁,“你可真冤枉我了,午間的事分明是你喝醉在先,扯我上床在後,應該說是我被你玷汙了才對。”
“玷汙……”好文雅的兩個字,這個時候是說這麼文雅用語的時候嗎?!
柳於陣如遭晴天霹靂,想想好像確實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他拉著某個人,把他當做燕滕華抱著摟著親著……該不會,就是眼前的人吧?!
虛汗直冒,柳於陣尷尬無語地對著他。
“不對啊,那為什麼我上了你,反而我全身都是傷?”柳於陣鬆開一隻手,在那月公子的身上摸索,慢慢沒入衣襟的手指觸溫暖,竟讓他有種觸電般的感覺,但手已經伸進去了,就算臉紅耳赤也不好拿出來。
月公子的頸上背上胸前果然也有無數吻痕,而且遠比他自己身上的要深得多,這種程度,恐怕又要出血吧。
他還記得燕滕華被咬之後的場景,當時自己為什麼要咬他呢,竟然有些記不得了。大概是因為喜歡,對不對?
抽出了自己冰涼的小手,柳於陣故作大方地道,“算了。沒你事了,你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