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門，開了，出來的不是剛才的那位老伯伯，而是一位老阿姨，老阿姨臉色很不好，很蒼白，眼圈也泛著青黑，疑惑地看著我：“你是……你臉上為什麼戴一個麵具？”
我愣住了，立刻看伏蘇，伏蘇緩緩放下了手中奶茶，黑色的麵具卻在此刻變得異常安靜。
老阿姨的目光也朝伏蘇看去了：“你又是誰？”
“桂芬，是誰啊？”老伯伯的聲音傳了出來。
老阿姨往裏麵看：“是兩個戴麵具的孩子。”
我疑惑地看伏蘇，伏蘇轉過臉看我，麵具後麵的目光劃過一抹凝重：“她能看見我們，說明她時間不多了……”
老阿姨聽見我們的話轉回臉，臉上的神情變得驚訝，但卻漸漸坦然。
就在這時，先前的老伯伯來了，他先扶住那位老阿姨：“你好好休息吧，我來。”然後看向我，一愣：“你不是剛才那孩子嗎？”隨即目露疑惑看老阿姨，“桂芬，這孩子臉上沒戴麵具啊。”
我一時不知該說什麼了，伏蘇的話讓我整個人不好了。
老阿姨蒼白的臉上浮出一絲害怕，她看看老伯伯，再看看我和伏蘇：“你們……是黑白無常嗎？”
黑白……無常……
好吧，我戴白麵具，伏蘇戴黑麵具，老伯伯看不見我們的麵具，隻有老阿姨能看見，伏蘇又tm那麼直接地說了那句話，能不讓人覺得我們是來收命的嗎？
“桂芬，別亂說！”老伯伯也有點驚到了。
“我們不是！”我立刻說，看向老阿姨，“但既然您看見我們了，我把一句話帶給您，她說她現在一切都好，正準備新生活，讓你們不用擔心了。”
“誰？”老伯伯疑惑地看我，老阿姨的眼圈卻已經紅了：“好，好，謝謝，謝謝。”
“話我們帶到了，我們走了。阿姨你身體保重。”說完，我轉身走了，心裏有點難過，因為，我想我的父上大人了，我不知道下次再遇他時，會不會也像老伯伯那樣白發蒼蒼。
在老伯伯疑惑的目光裏，我回到電梯，伏蘇飄了進來，又開始戳我的頭。
“喂，說話。”
“喂！怎麼不說話了！”
“你居然敢把我當空氣！”他怒了。
我立刻生氣地拍開他戳我腦袋的手：“下次能不能說話不要那麼直接！我們凡人是有感情的！你那樣說跟告訴她她快死了有什麼區別！”我的鼻子一酸，轉開臉，不想再說話。
“切，那有什麼關係？早死早超生~~~”他輕輕巧巧，不屑地說。
“那記憶呢！”我不看他地低落地問，“我們這輩子的記憶就這麼沒了？跟自己的家人，自己的愛人，自己的朋友，自己的親人！這些都是很美好的記憶，難道你們神族就沒有值得自己留戀的人？！”我仰起臉大聲質問他，他靠在電梯邊怔怔看我，我低下臉：“算了，你們長生不老，自然不會珍惜這些，跟你們談情也是對牛彈琴。”
電梯門開時，我直接走了出去，在小區門口正好一輛的士上車，我不等他地鑽了進去甩上車門。
伏蘇立刻飛到的士邊敲玻璃，我沒搭理他直接說：“開車！”
司機疑惑地看我一眼：“你敲什麼玻璃。”然後他開車走了，我立刻拿出人間的手機，發現有信號！
我立馬打電話給我的父上大人，可就在我準備撥打時，伏蘇已經出現在了我的身旁，很是陰魂不散！就在他出現時，我看到手機信號瞬間消失為零，尼瑪，他們是移動屏蔽信號器嗎！
Fuck！
“想打電話給誰啊~~~”伏蘇在旁邊伸出長長的手臂，放到了我的後背，湊過身體看我手中的手機。
我捏緊了手機：“你管不著！”
登時，前麵的司機疑惑地轉頭，我匆匆拿起手機假裝打電話，司機笑了笑，轉回頭開車。
“我可是你的觀察員，有必要監視你一舉一動~~”伏蘇往後靠在車窗邊，單手支臉，單腿疊起用他那張黑色的麵具看我，渾身透出一種屬於他的邪魅感。
我繼續拿著手機斜睨他：“打個電話都不行嗎？打給誰是我的自由，你管地是不是太多了！”
他悠然地輕笑：“在仙域期間，你是不能和凡間有任何聯係的~~~”
“我知道了！不打就不打！”我生氣地放落電話，前麵的司機大叔在觀後鏡裏看看我，笑了：“男朋友管很嚴啊。”
“誒？”我一愣。
伏蘇的黑麵具也轉向大叔。
大叔笑著說：“小妹妹，不是我說我們男人壞話，但是我們男人是很花心的，你有這麼一個粘你的男朋友你可要好好珍惜啊，現在這樣的男生不多了，他粘你說明他很愛你，很在乎你，現在大部分男生都是不管自己女朋友的，我女兒的男朋友就這樣，我隻看見我女兒給他打電話，從沒見他給我女兒打電話，哎，我都跟我女兒說過好幾次了，這樣的男孩不靠譜，可是，現在自由戀愛，我也幹涉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