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驚恐的回過頭來,看到的卻是熊剛血紅的眼睛。熊剛一把抱住了金的腰部,把他整個提了起來,鋼筋一般的雙手死死的勒住了金的腰部,金覺得渾身一陣麻木,連心髒都幾乎要從胸口中炸出來。他驚慌的把砍刀向後亂捅,但是此刻的熊剛已經是陷入了瘋狂,他臨死也要拉金一起下地獄。
金隻覺得胸口和腰部的骨頭已經咯咯作響,隻要再加一把勁,熊剛就可以勒斷他全身的骨頭了。
但是一個黑影出現在了熊剛的身後,黑影隨手便摘下了熊剛的頭顱。失去頭顱的身體已經保持著剛才的動作,勒住金的雙手也絲毫沒有鬆開的意思。
金的臉色已經發白,如果再這麼下去,他將被熊剛的屍體勒死。不過黑靈卻不會放著金不管,畢竟現在他們坐在一條船上。黑靈撿起彎刀利落的剁下了熊剛的雙手,死裏逃生的金跌坐在地上大口的喘著粗氣。他心有餘悸的看了看身後無頭的熊剛,黑靈走過來拍了拍他的肩,“快走吧,天就要亮了。如果哨兵醒過來,那我們就回不了營了,回去後還要療傷呢,希望不會被丘山他們看出來。”
金重重的喘了口粗氣,“真是個可怕的家夥,連死了都那麼強悍。”
兩人悄悄的回營,沒有驚動任何人。金和黑靈各自回到自己的營帳內開始調息,畢竟熊剛的強悍讓他們各自都受了些傷,雖然並不是十分嚴重,但是如果在明天被丘山他們發現的話,那麼他們便將麵對人猿族和熊族百萬人的大軍。
清晨,丘山懶洋洋的從床上爬了起來,冰冷的清水讓他清醒了一些,他整理了一下思緒為即將開始的會議做準備。
“丘山首領!丘山首領……”一個士兵跌跌撞撞的衝進營帳。
丘山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領,“什麼事這麼慌張!”
那個士兵氣喘籲籲的說道:“丘山首領,在雪狼營外的樹林內,我們……我們發現了熊剛族長的屍體!”
“什麼!”丘山一把丟開了士兵,他雙目呆澀的望著門外的雪地,心中的震撼無法想象。
丘山彷徨的走到屋外,現在他腦子中一片混亂,幾乎不能思考。
“丘山族長,薩滿法師等族長大人已經前去查開現場了。”士兵衝上來拉住丘山的肩膀說道。
丘山反身一拳打斷了他的下鄂,這個士兵帶來的消息太讓他憤怒了,他恨這個帶給他壞消息的人。但是理智還是重新占了上風,他跨上身邊的戰馬向樹林奔去。
在樹林中,一群族長雙目呆澀的看著眼前的一切,這裏充滿著恐怖的氣息。現場非常的淩亂,打鬥的痕跡顯露無疑,滿地都是熊剛的鮮血。他的腸子已經拖在了肚子外麵,腰部和腹部的傷口大的嚇人,失去了頭顱的脖子似乎仍然在冒著鮮血。而他的頭則被掛在了一根樹枝的末段,蒼白而沒有血色的臉似乎在訴說著他的痛苦。膽小的人已經閉上了眼睛,而同熊剛隨行的熊族戰士已經熱淚盈眶。熊剛是獸族最強的勇士,他是熊族的驕傲。雖然有時他很暴躁,有時又顯的很笨,但是他為人誠懇,愛戴下屬,是個優秀的族長。
幾個熊族戰士痛苦的看著他們的族長,拳頭的骨節已經捏的鮮血淋漓,“我們要複仇……!”
丘山呆呆的看著現場的一切,薩滿無力的搖了搖頭,雪狼族長銀風則是一臉的愧疚。而南獸人中的金和黑靈似乎在刻意的回避著他的目光,他看到了暴怒的熊族戰士和熊剛帶血的人頭。
丘山躍來馬來,他接下了身上的披風幫熊剛蓋上。在熊族戰士的麵前,他小心的摘下了熊剛的人頭放聲痛哭,他們是最好的朋友,從小一起長大,一起打獵,一起學武,一起作戰。而今天,他最好的朋友離開了他,“複仇!我們要複仇!”
在丘山聲嘶力竭的呼喊下,整個樹林似乎都在顫抖,而金和黑靈兩人似乎覺得背上一陣發涼,他們已經開始懷疑殺死熊剛是否是正確的選擇了。
丘山將熊剛的頭和身體放在了一起,他看了看身邊悲痛的熊族戰士,“把他的遺體帶回去,要用最隆重的葬禮安葬。我會為熊族討回一個公道的!”
那個熊族戰士用力的點了點頭,“丘山大人,您是熊剛大人最好的朋友,我們相信您,您一定要為我們的族長報仇,我們熊族將一如既往的支持你,哪怕是上刀山下油鍋也再所不惜。”
丘山用力的握住了那個熊族戰士的手,“謝謝你們了,放心吧!”
幾個熊族戰士空手折斷了幾棵腰杆粗的大鬆樹,他們用草繩把樹捆在了一起。他們小心的將他們的族長放下,上麵蓋上厚厚的鬆樹枝葉,這是勇士的最高榮譽。
丘山轉身拍了拍身邊的銀風,“現在開會,一會我要你一個解釋。”
銀風無奈的點了點頭,獸族最強的戰士被殺,這簡直是最荒藐的事情,雪狼大營中全部是獸族人,難道有人比熊剛更強?他不敢再想下去了。
今日的會議大廳異常的寧靜,沒有爭吵,沒有笑罵,一個個族長們仿佛是失了神的野鬼一般垂頭喪氣,熊剛的死,對他們來說打擊太大了。
“乒……”丘山捏碎了一個石杯,珍貴的美酒從他的指縫間一滴滴的滴落在石桌上。在坐的眾人似乎都被這突然的一聲嚇了一跳,他們驚異的看著丘山不知道他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