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樹梢頭,人約黃昏後。
趙崇宇躊躇滿誌地來到林玉煙的住所,竟然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如果不是身份地位發生了變化,他都升起一種21世紀相親鵲橋會的感覺來,不過門子說林小姐外出未歸,不過吩咐一旦趙知縣來尋,便請大人稍駐,當晚定回。
趙崇宇一聽這話,轉身便回了州衙,趕到工房時劉茂遐已經等在那裏,手中端著一個錦盒遞給他,趙崇宇拆開來一看,兩份草圖確實是自己所畫的,不過上麵標注的文字已不是自己的手筆,全是些似是而非鬼話連篇的東西。
看來林玉煙一時半會兒也回不來了,所幸就在工房考校一番匠人們的手藝學識,當大家熱情地歡迎領導前來視察,徜徉在火器知識海洋的時候,有人來報,說林玉煙回來了,在家中延請大人過去登門一敘。
趙崇宇出門才發現天色已晚,揣著錦盒再次來到林玉煙的住所之時,他不自然地整了整一副,感覺怎麼這麼像上門提親的?
使勁把這荒謬的想法甩出腦袋,趙崇宇推門而進,隻見偌大庭院之中一個湖綠色的亭亭玉立的身影正佇立在蕭瑟的院落中,抬頭仰望著夜空的月色,八角涼亭之下掛著幾盞燈籠,倒是添了幾分喜色。
好一副月下仕女圖,景美人更美,林玉煙本來就已經是一個極出色的女子,今日更是特意裝扮了一番,原本不施粉黛就已經是一個純天然的美女了,而今更是堪比後世的大牌明星,渾身上下都散發著星光閃爍的魅力,如果趙崇宇是後世那個小白領,此時恐怕已經成為她的粉絲,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了。
林玉煙見趙崇宇推門進來,手中拿著一個翠綠色絲綢包裹的盒子,心裏鬆了一口氣,笑麵如花般道:
“大人孤身前來,就不怕奴家設計構陷與你?”
趙崇宇看了看周圍齊人高的草叢,不以為意地說:
“莫說姑娘安排在這裏的四人,就是再多一倍,能耐我何?”
“哈哈哈哈哈,果然夠狂!當年老夫行走江湖之時,怎麼就沒有遇到過像你這麼狂妄的後生!”
草叢中走出四人來,竟然都是“熟人”,為首的老者帶著他的兩個徒弟早在揚州劫獄之時就見過一麵,旁邊的小姑娘一臉不悅,不正是那個企圖綁架戴梓的丫頭片子嗎?
看著他們人人手持兵刃,趙崇宇一陣蔑視,雖然沒有和老頭交過手,但他的兩個徒弟都不是易於之輩,想來老頭的功夫恐怕還在自己之上,就這般還一副嚴正以待的模樣,以多欺少,看來紅衣教真的沒人了。
“前輩究竟是何許人?以前輩的功力想來也不是無名之輩,怎麼不敢自報家門呢?”
老者笑哈哈地把流星錘落在地上,阻止了身旁蠢蠢欲動的弟子,笑道:
“上次老夫並不是怕了你,而是身有要務,老夫也不怕告訴你,老夫正是王來鹹!”
王來鹹,趙崇宇心中一震,南拳宗師之首,單思南的弟子,黃百家的師父,據傳其武藝全部傳自武當張三豐一脈,堪稱江南武林魁首,在江湖上比家師一念的威名還要大上幾分,看來今次是真碰上硬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