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行,這像是動物園的壁畫。”她又把自己給否定了。
“還是畫……我們同學吧……”大嘴妹正猶豫著不知該怎麼表達,蘇紫忽然站起身,激動地說:“有了!”
她一掃剛才的憂鬱,臉上重新恢複了平日的自信,隻是又多了一份掩飾不住興奮和激動。
“我知道該畫什麼了!走,我們回家吧。”蘇紫拉起大嘴妹的手就往外走,邊走邊不住地感謝著她:“謝謝你,阿玫,真該好好謝謝你。”
大嘴妹被她弄得莫名其妙,一臉疑惑地說:“謝我什麼呀?我還沒謝你的草莓聖代呢……看來天才就是不一樣,我們小老百姓是弄不懂的……”她一邊咕噥著,一邊稀裏糊塗地跟著蘇紫往回走。
今天晚上,畢羅天也沒閑著。
他緊鎖著雙眉回到家,扒拉了兩口飯,也不跟父母打聲招呼,就把自己關進了房間。老媽不知其中的緣由,邊敲門邊關切地問道:“阿天,你怎麼啦?哪兒不舒服嗎?還是有什麼委屈?”
“沒事,我好著呢!”畢羅天沒好氣地在裏麵嚷道。
老媽不放心,還想再說什麼。老爸說道:“行了,隨他去吧,孩子大了,他的事要靠他自己解決。”
最近,畢羅天對父母的管教越來越感到厭煩。老媽總是時時刻刻、無微不至地照顧著自己,從早到晚,管頭管腳,沒有一點自由的空間。老爸要開明些,但也是整天煩著要自己樹立遠大理想,要向世界一流美術院校衝擊。可是,自己的理想老爸怎麼能理解呢?他多麼希望老爸少為他設計一些目標,讓他心裏的想法付諸於行動啊。
與梵哲相比,他的心理很複雜。一方麵,他為自己生活在一個無憂無慮、充滿藝術氣息的家庭感到慶幸。而梵哲因為父母離異,與奶奶生活在一起,生活過得並不輕鬆。他與梵哲的生活條件簡直有著天壤之別。另一方麵,父母從來都把自己當成一個不會長大的小寶寶,不給自己自由馳騁的機會,實在讓人煩悶。他也知道這是父母為自己好,但是,難道要讓自己就按照父母設計的軌跡生活一輩子嗎?那樣又有什麼意思呢?
他真羨慕梵哲自由自在的生活,奶奶從不過問他的事,能夠隨心所欲地按自己的意願安排一切,那有多麼幸福,那才叫不枉為人生呢。
畢羅天畢竟不是一個可以隨便任人擺布,容易向命運低頭的人。盡管最近一直為此而煩惱,但他還是抓住一切可能的機會為自己的理想而努力。
定了定神,他鋪開畫紙開始構思壁畫方案。他知道老爸不會支持他搞這樣的設計,隻會要他抓緊準備,向一流美術院校衝刺。
顧不了那麼多了,他必須以實力證明給梵哲、給父母、給崇拜他的同學們看,還有……。怎麼會是她?他為自己腦海中一閃而過的念頭吃了一驚,但這個念頭一旦形成,卻怎麼也揮之不去。
他又看到了下午在美術館前廳眾多同學圍著他們時,金淩櫻子那雙大膽、明亮和期待的眼睛。她不過是個可愛的小MM,自己一直當她小妹妹看待,或者,隻是眾多崇拜者中的一個,怎麼單單她會跳到眼前來?
算了,不去想她。理智告訴他這個時候不可以三心二意,要盡快拿出自己的設計方案,與梵哲和蘇紫抗衡。想到這兒,他很快定下心來,開始勾畫設計草圖。草圖畫得很順利,因為主題是自己已經考慮成熟的,表現方式上,通過與梵哲的爭論,確實有不少啟發。畢羅天不是個小心眼的人,不管是誰的主意,隻要有道理都能接受,更何況梵哲的觀點確實讓自己心悅誠服,他沒有理由不采納他的意見。
正在投入地勾畫著,隻聽屋外一聲“嘀嘟”的門鈴聲,接著是老媽的開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