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1 / 3)

正說話間,突然,櫻子兩眼放光,跺著雙腳大叫道:“來啦!來啦!”

眾人循著她的目光望去,果然,畢羅天蹬著他的“劍齒虎”急速而來。眾人一起鼓掌歡呼,為櫻子舒了一口氣。櫻子則一臉幸福狀,傻傻地笑著,等待畢羅天的自行車衝到跟前嘎然而至。

原來,畢羅天接到櫻子的電話以後,一看牆上的掛鍾,都過了八點了。趕緊心急火燎地漱洗一番,也顧不得吃早飯,就衝出了家門。

畢羅天已經想好了,櫻子對自己有情,自己也對櫻子有意,前兩次都是櫻子主動,這次,自己無論如何要像個男子漢,讓她滿意一回。可是,櫻子的要求說高不高,但一大早辦起來還真有些棘手,到哪兒去找生日蛋糕呢?

畢羅天像熱鍋上的螞蟻似的在全市各大蛋糕店亂竄了一通,多半都沒有開門,即使開了門的,不是蛋糕師沒到,就是新的蛋糕還沒出爐,做不了生日蛋糕,反正,九點以前是拿不到訂做的蛋糕的。

其實也沒什麼奇怪的,誰會在上午九點鍾以前開生日PARTY?從沒聽說過,有也一定是個神經病。可是,所有的蛋糕店都沒有想到,還真有一個人要在九點鍾過生日。蛋糕店倒沒什麼,無非是不做這筆生意就是了,可對畢羅天來說卻非同小可,他不能再讓櫻子失望了。

眼看快到九點了,畢羅天好不容易找到一家蛋糕店,一切材料都具備,現成的大蛋糕也有,正是櫻子要的那種巧克力大蛋糕,就是上麵的賀詞沒有標上。沒有專門的賀詞怎麼行呢,那就算不上是特別送給櫻子的了。

可是,標花師傅因為每天要到晚上十點才能下班,所以,上班時間是早上九點半,還要半個小時才能來。

畢羅天好說歹說,向店老板解釋了半天,博得了老板的同情,可是,店老板也無可奈何地說:“東西材料倒是齊備,但標花師傅沒來,我也沒辦法呀,除了他,我們店裏誰也不會標字。你還是再等等吧。”

畢羅天看了看表,已經過了九點,再等下去黃花菜都涼了,櫻子不生氣才怪呢,要是等櫻子生氣了,再送生日蛋糕還有什麼意思呢?畢羅天咬了咬牙,跟老板商量道:“老板,能不能讓我自己來標字?”

“不行,不行,這需要技術的,弄得汙七八糟,你送出去也不好看呀。”老板堅決地搖著頭,否決了畢羅天的建議。

畢羅天並不死心,央求道:“老板,我是學畫畫的,我不信這幾個字都標不好,你還是讓我試一下吧,弄壞了我自己負責。”

還是他最後一句話起了作用,老板又進一步確認道:“真的你自己負責?那好吧,你就試試吧!”老板這才拿出蛋糕和標花材料,讓畢羅天自己來標字。

手握標花筒,畢羅天仿佛突然來了創作激情,深吸了一口氣,一氣嗬成,用粉紅色的奶油流暢地標下了如下文字:

櫻子:

燦爛一生!快樂一生!

畢羅天 急就

仿佛意猶未盡,他又換上黃的、綠的、白的顏色,在周圍層層疊疊地做了一圈裝飾花紋,最後,再用紅色標了兩顆重疊的心襯在文字旁邊,把蛋糕麵做得標新立異,獨具個性。他自我欣賞了一番,這才收起標花筒,滿意地讓老板包紮起來。

老板一邊捆紮,一邊笑眯著眼說:“小夥子真不錯,有兩下子,這個女孩子看上你,真有眼力啊。”

“那當然啦!”畢羅天也不客氣,說實在的,他自己也為剛才的即興創作而感動,使送給櫻子的蛋糕又多了一層特別的意義。

他拎起蛋糕,吹著口哨得意地揚長而去。出了蛋糕店,他又覺得這隻是完成了櫻子吩咐的任務,還應該有一點自己主動的表示才好。

他一邊蹬車向中山廣場趕,一邊忖度著,最後還是決定也送一枝玫瑰。這樣既是對上次櫻子送他一枝玫瑰的回應,就像詩人之間的唱和一樣,意味深長,又簡潔明了地表達了自己的意思。再說,這個時候臨時再找別的什麼禮物也來不及了。

打定主意後,他急急地在一家路邊花店停下,選了一枝最大、最鮮亮的紅玫瑰,讓花店老板用玻璃紙一襯,立刻賦予了這枝玫瑰深刻的內涵。

辦完這一切,他才箭一般地向中山廣場衝來。即便如此,他也已經遲到了半個多小時,櫻子早已經演了一出戲了。

“抱歉,抱歉,我來遲了!”畢羅天並不知道此前因為他的遲到,櫻子已經哭了一回鼻子,所以隻是抱拳向大家致歉。

“快別向我們道歉了,還是趕快向今天的主角道歉吧,她剛剛演完一出悲喜劇呢。”蘇紫打趣道。

“我們又做了一回電燈泡,這次的光源可做大了,你瞧,多明亮的天!”大嘴妹一手指著頭頂明晃晃的大太陽,不依不饒地揶揄櫻子和畢羅天道,口氣裏明顯帶著一點羨慕人的酸勁。

“得了,得了,別吃醋了,他倆之間沒你的事。你有什麼想法跟我說吧。”白皮鯊一方麵是為了保護櫻子和畢羅天,同時,自己也撿了個大便宜。

“美的你!”大嘴妹拿手狠狠地戳了一下白皮鯊的腦門心,然後不好意思地走開了。

畢羅天不明白剛才發生了什麼,但他知道大家都是衝著自己和櫻子來的。也管不了那麼多了,畢羅天趕緊從車後座上取下大蛋糕,恭恭敬敬地端到櫻子麵前,認真說道:“祝你生日快樂!”

櫻子竟也羞澀起來,一麵接過蛋糕,一麵淑女地回道:“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