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怎麼補啊,下次你就不是十七歲了。算我倒黴吧,誰叫我長得沒有梵哥那麼酷呢。”烏豆兒自我解嘲地笑著說。
如櫻子所願,今天她過了一個十七年來最浪漫、最刺激、最心滿意足的生日PARTY。雖然生日PARTY是結束了,可她的情緒還興奮得很,並沒有完全平靜下來,按她自己的設想,她還要去醫院看望梵哥,把自己的快樂帶給梵哥一起分享。
她當然最希望畢羅天陪她一起去,可是,她也知道畢羅天與梵哲之間的過節,不好意思硬拖著畢羅天,但她正在興奮頭上,並不死心,再說,她真希望自己能促使他倆的和好。畢竟,“穀藺雙雄”都是自己最崇拜的偶像,現在,在自己心裏都占據著特別重要的位置,他倆要是能攜起手來,嘿嘿,我金淩櫻子……
一想到這兒,櫻子感覺自己人都輕飄飄起來。於是,她還是吞吞吐吐地向畢羅天提出了請求:“畢哥,你……能不能……陪我去看看梵哥?”
畢羅天感覺櫻子又給自己出了一個天大的難題。他不是不想去看望梵哲,但他不想與任何人一起去,他隻想一個人悄悄地去,悄悄地看看他,再悄悄地離開。他並不想讓梵哲覺察出自己對他的在意,他也相信梵哲同樣不願意讓他看到自己病床上的樣子。
然而,今天是櫻子的生日,又是他跟櫻子正式挑明心跡的日子,他怎麼能掃了她的興,傷了她的心呢?懷著與櫻子相似的心理,畢羅天吞吞吐吐地答應了櫻子的請求。
“接下去的節目我們就不做電燈泡了,免得照著你們難受啦。”大嘴妹口無遮攔,以她特有的方式向櫻子和畢羅天告別。
這個時候,櫻子和畢羅天也巴不得能單獨相處,所以也不再客氣,與大夥揮手告別。
一路上,兩人並排騎著車,櫻子還在興奮地描述和評論著剛才生日PARTY上發生的事,畢羅天心不在焉地應付著,心裏卻還在想著呆會兒怎麼麵對梵哲,該對他說些什麼話,梵哲會怎樣反應。
他已經習慣於與梵哲針鋒相對,卻怎麼也想象不出在他的病床前兩人能有什麼共同語言。雖然他很同情梵哲的處境,也盼他早日康複,那樣他才又會有競爭的動力,生活才會更加充實,但是,他決不願意當著梵哲的麵向他表露自己的想法。
他以為,他與梵哲的麵對,必須是完全平等狀態下的對抗,就像兩個公平規則下決鬥的鬥士,在一方處於弱勢狀態時,另一方的任何優勢都是毫無意義的,同時,他們之間任何的憐憫和被憐憫都是可恥的。
櫻子哪裏猜得透畢羅天心中這些複雜的想法?即便跟她說了,她也未必能理解。她隻管自己滔滔不絕地說著,一點也沒意識到畢羅天木訥的表情,直到醫院門口,畢羅天打斷她的話頭,說道:“櫻子,我還是不上去了吧。”
這時,櫻子才意識到畢羅天已經好長時間沒說話了,他的表情一點也不興奮,隻是用一種請求原諒和征求她同意的期待的目光望著她。
“為什麼?為什麼到了這裏還不上去?”
“不用問了,你不會明白的。”畢羅天冷峻地回答。
“可是,我覺得你倆之間並沒有不可調和的矛盾呀,我還發現你倆最近已經比過去好多了,何不趁此機會給他送去一些溫暖,把你們的距離再拉近些呢?我真希望‘穀藺雙雄’能團結成像一個人一樣哎。”櫻子的話裏充滿了真情,聽得畢羅天都有些感動了。
“他並不需要我的溫暖,他需要的東西隻能靠他自己去爭取。”畢羅天的話聽起來有些冷酷無情,但他卻是發自內心的,因為,他了解梵哲,就像了解他自己一樣。
“你怎麼能這麼說呢,這個時候他是最需要同學朋友關心的。”櫻子果然誤解了畢羅天的意思,有些不高興地說。
畢羅天知道櫻子並沒有真正理解他的意思,他也不想為自己辯解。沉思片刻,他說道:“這樣吧,我到小店買一張祝福卡,你帶給他,這樣也許比我親自去看他更好。”
櫻子還是不理解一張卡片怎麼會比親自探望好呢,但是,既然畢羅天不願去,她也拗不過他,有一張祝福卡至少也表達了他的心願,比沒有總好。所以,隻好答應了他的方案。
畢羅天到醫院大門邊的一家專賣鮮花賀卡的店裏挑了一張印有徐悲鴻《奔馬圖》的祝福卡,沉思良久,在空白處寫道:
世界上沒有救世主,一切全靠我們自己!
極限天子
“哇,酷極了,你怎麼想出這句話來的?”櫻子大驚小怪地問。
“不是我想出來的,是《國際歌》的歌詞。”
“真酷耶,就是不像祝福的話。”
“他就需要這個。”畢羅天肯定地說。
“那你怎麼署名叫‘極限天子’呢?”櫻子好奇地問。
“以後我會告訴你的,但你千萬要記住,不許把這個名字告訴任何人。還有,你把這張祝福卡交給梵哲的時候,不要說是我送的,就說有個人來看他,讓你交給他的。記住了嗎?”
“怎麼弄得神秘兮兮的,有這個必要嗎?”
“先別管神不神秘,你不是希望他早點康複嗎?這是最好的辦法。切記!切記!”
“好吧,聽你的。”櫻子稀裏糊塗地答應了畢羅天的關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