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許吟揉了揉發脹的腦袋,皺了皺眉。竹溪在門外候著,聽到動靜便推門而入
“小姐,您起啦,可要這個時間洗漱?”
“嗯,今日去城外軍營,不必梳妝。”
“是。”
許吟不動聲色的皺了皺眉,該死,為什麼她的頭那麼痛!竹溪端了水盆進屋子,見許吟臉色不好,一臉擔憂
“小姐若是不舒服,今日便不去軍營了吧。”
許吟揉了揉太陽穴
“不行,我僅剩一年,又要詐死,我一走他們便沒了依仗,那位容不下我,也容不下我的兵,他們若出了事,我找誰哭去,還是要抓緊訓練。”
“可小姐您不舒服呀,有什麼比您的身體更重要的。”
竹溪可不管,她的主子生病了,又不肯乖乖休息,拖下去是會死人的!
許吟不耐煩的揮了揮手,語氣不怎麼好
“竹溪,你最近是越發不懂規矩了。今日,你便在府上反省,不必去軍營了,雲陽,備馬。”
雲陽是男的,是不允許進出後院的,他還是老太君特赦,才得以守在玫苑外。既然是在院外,自是不知道院內發生了什麼的,一聽許吟要求,自然是迅速辦好。
許吟把墨發高高紮起,玉冠一帶,遠遠一看,仿佛翩翩少年郎,許吟沒有帶竹溪,策馬朝城外奔去,竹溪站在門外幹瞪眼,思搜許久,跺了跺腳,趕忙跟上。
閻虎軍營
轅門外,兩騎靠近,哨兵遠遠瞧見了許吟,連忙開了門,許吟沒有停歇,策馬入營。
“恭迎將軍!”
守衛兵夾道歡迎,許吟下了馬,徑直入了大營
“最多一年,一年後閻虎軍要全體南下赴邊,南邊多水,正逢初夏,湖裏的水也化的差不多了,準備準備,三日後,下水。”
副將有些猶豫
“這裏都是北方漢子,不熟水性,讓他們下水,怕是不可行。”
許吟看了眼副將,似在思索什麼,良久,輕輕開口
“不熟?上了戰場,敵人會管你熟不熟水性嗎?這次南下,若不習水性,你我全軍的命就交代在那裏好了!”
“這……”
副將很為難。在他身旁的一個男子開口
“將軍何必那麼為難邱副將,北方人會水的不多,就算是下了水也沒人教。”
許吟抬頭,入目的是一張麵若桃花的臉,又細又長的桃花眼,略顯刻薄,不厚不薄的嘴唇旁還有一顆痣,果然,嘴賤!
“李參軍,開口之前要先想想措詞,不然本少主可是隨便就能定你的罪。”
李陽一噎,氣的急急開口
“將軍這是在警告李某?李某雖在此當參軍,但你以為這是李某情願的?若不是聖……”
李陽意識到說漏嘴了,連忙閉嘴。看樣子嚇得不輕,氣的不輕。
許吟微微勾唇一笑,把玩著桌上的棋子
“李參軍要說什麼,聖?”
李陽呼了口氣
“若不是朝中盛情邀請,李某可不稀罕這職位!”
“哦?”
許吟微微歪了歪腦袋
“若是如此,那不送,我閻虎軍容不下這般的參軍!”
說完撩開簾子走了出去,邱副將連忙跟了上去,就留李陽在帳中氣的不輕,留在閻虎軍可是聖上的意思,他怎麼敢走!這該死的許吟!
主台上,許吟站在那裏,衣擺無風自起,練武場上,二十萬大軍站在台下
“南疆敵軍來犯,最多一年,一年後全軍拔營南下,南邊多水,少不了要下水打仗,所以,一年,我要你們學會水,閻虎軍是最強的,不允許打一場敗仗!若你們擔心無人聯習,我會找教官,三日後,全軍下水!”
“我等尊聽將軍安排!”
二十萬漢子的聲音響徹雲霄
許吟回到帳中之時,竹溪剛好到,一見到許吟,她便噗咚一下跪在許吟麵前
“小姐,竹溪知錯,求小姐責罰,小姐別不要竹溪啊…”
許吟看了竹溪一眼,沒有扶她起來
“你沒錯,你隻是沒有帶過兵,不懂幾十萬條人命扛在肩上的感覺,竹溪,關心可以,但是不要將他們的命視為兒戲。起來吧”
竹溪乖乖起身,沒有再言語,想必是懂了
許吟揉了揉太陽穴
“雲陽,你去看看他們操練,我要休息一會兒”
“是”
竹溪替許吟寬衣之後守在了帳前,沒有再多言語
許吟躺在榻上,皺著眉頭,似在忍受痛苦,一人影出現,立在床榻前,看著許吟忍受痛苦的模樣,低罵一聲
“生病了為什麼要忍,你又不是什麼窮苦人家,若是讓世人看見玥梓王朝高高在上的許家小少主,因為怕藥苦而忍者不見醫,怕是會笑掉他們的大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