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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半城命人剪下竹鵲的舌頭,每隔一個月,他都會派快馬,將聚集到一起的鵲舌送到臨州府……鍾師爺覺得這裏麵大有疑點,他買通了天香酒樓那個負責剪鵲舌的夥計,命他將一包僵蠶散拌到了竹鵲舌頭的上麵。
僵蠶散一旦被活人吃下,三個時辰中都會昏迷不醒,並且四肢僵硬,基本和死人也差不許多。
半夏有大毒,它被竹鵲食用後,能治病的藥物精華都聚集到竹鵲的舌頭上,為了降低竹鵲舌頭的毒性,隻能用蒸製的辦法對其進行減毒處理。林半城每月要給張府台提供近千隻竹鵲的舌頭,他自然承受不起這筆不菲的費用,為了減少自己的損失,林半城才特意開了林家菜館和天香酒樓,然後賤賣清蒸雞和五香竹鵲來降低自己的損失,張府台為了把竹鵲舌中的半夏藥用精華提取出來,他就想出了一個邪惡的點子,他命林半城抓來了不少七八歲的小孩子,先由小孩子們少量地吃下竹鵲的舌頭,然後再把當成藥具的孩子割臂放血,用他們身上含有半夏成分的鮮血,煉製治療痰咳之症的無毒藥物。
張府台惡魔似地笑道:“牛縣令,你也服食過我用兒血煉製的藥粉,你也脫不了幹係的共犯……哈哈哈,實話對你說,這種藥粉早已經被送到了皇宮中,當今天子正在用它來治療自己的痰咳之症呢!……”
牛縣令聽完,驚訝得半句話都講不出來了。鍾師爺上前幾步,他冷冷地道:“張府台,知道刑部第一捕頭鍾天雕嗎?”
鍾師爺就是鍾天雕,老皇帝身患痰咳之症,早已經成了風中的殘燭,可是張府台送到京城的藥粉卻有起死回生的神效。當朝的太子覺得奇怪,命他和牛縣令一起到竹林縣,一定要查清這神秘藥粉的來曆……張府台一聽鍾師爺就是鍾天雕,他高叫道:“這群人夜入府衙後宅,必定心存不軌,殺,一個不留!”那幫凶惡的侍衛們高舉兵刃衝上來,他們正待將鍾天雕和牛縣令殺掉滅口,不想鍾天雕振臂飛起,然後恰似一頭凶惡的大鷹般直落了下來,他身處半空,對著張府台怒吼道:“喪盡天良的狗東西,拿命來!……”
張府台和林半城被鍾天雕揮刀殺死,老皇帝治療痰咳症的神奇藥粉也絕了供應,半個月後,老皇帝在一陣激烈的咳嗽後,狂吐鮮血半升,最後兩腿一蹬,龍馭殯天了。
太子終於如願以償地當上了皇帝。鍾天雕和牛大人直到太子當上皇帝那天,這才算明白了事情的終極真相,他們麵對這個邪惡的官場,無不感到毛骨悚然,最後兩個人一商量,竟一起辭官歸隱。20年後,朝廷上突然傳出皇子用毒藥害死了在位皇帝的消息。
當時,鍾天雕和牛睿正在大槐樹下納涼,他們聽到消息,隻是淡淡地互望了一眼,然後同聲說道:“報應,報應呀!”
點藥捕毒梟點藥捕毒梟
一:逮捕了一隻蟈蟈
濱江市,刑警隊李正隊長焦急地等在了辦公室的輪椅裏。如果不是半個月前,他在抓捕毒販的“春雷行動”中腿部負傷,今天這次直搗毒販老巢的“端窩行動”他一定會舉著微型衝鋒槍,衝在最前麵。
濱江市是國內毒販製販毒品的重災區,省廳的領導為了徹底切斷毒源,狠打毒販,他們不拘一格地委任李正為濱江市刑警隊的大隊長。雖然當時李正隻是南城區派出所一個小小的所長。
李正上任後,果然不負眾望,他雷厲風行,真抓實管,令濱江市的毒販們惶惶不可終日。雖然在表麵上,濱江市販毒製毒的苗頭得到了徹底遏製,可是李正根據手裏掌握的情報得知,濱江市的地下還隱藏著一夥最大的毒販,毒販的頭子代號老K,這個老K手下的馬仔有一二百人,他們分工明確,組織嚴密,李正幾次實施抓捕,幾次都撲空了。
李正這次的端窩行動其實已經醞釀了小半年,如果這次再抓不住老K,他都不知道如何向市公安局的三位領導交代了。
晚上十時一刻,刑警隊的院子裏響起了急促的警笛聲。五分鍾後,氣喘籲籲的郝鳴就衝進了李正的辦公室,李正瞧著郝鳴垂頭喪氣的樣子,他知道今天的抓捕的行動又失敗了。
郝鳴仰頭“咕咚咚”地喝了一杯水,然後懊喪地說道:“劉隊長,這幫毒販太狡猾了,我們趕到北倉庫,那幫製毒的毒販已經鑽進了暗道,全都逃跑了!”
李正問道:“找到什麼線索沒有?”
郝鳴還真的找到了一個線索,他在清查現場的時候,在北倉的一個極其隱秘的辦公室裏,發現了一個水晶的小葫蘆,葫蘆裏麵裝的就是一隻翡翠綠的蟈蟈。
郝鳴這次端窩行動,唯一的成績,便是逮捕了這隻蟈蟈。
郝鳴遞給李正的水晶葫蘆,製作精美,為了通風,上麵還透雕著十幾個卍字形的孔洞,葫蘆裏的蟈蟈被郝鳴從衣兜掏出來,突然見光,它翅膀一抖,竟“咯咯咯”地鳴叫了起來。
這隻蟈蟈叫聲清脆,悅耳動聽。李正端詳著水晶葫蘆裏的綠蟈蟈,他突然一拍腦門叫道:“我知道了,這隻蟈蟈的名字叫做翡翠牙!”
蟈蟈在鳴蟲市場,一兩百元,就可以買到不錯的品種。可是如果想把蟈蟈玩得上點檔次,那就得飼養四大絕品蟈蟈了,這四大絕品蟈蟈分別是鐵牙、銀牙、金牙和翡翠牙。
翡翠牙指的是蟈蟈的一對鉗齒,是翡翠色的。這種蟈蟈不僅形體優美,而且鳴聲絕佳,那可是蟈蟈中的絕品呀。
蟈蟈隻有一年的壽命,玩這種鳴蟲的人,不僅要有財力,更要有閑情。李正瞧著水晶葫蘆裏的蟈蟈,他肯定地說道:“如果我判斷得不錯,這隻蟈蟈,一定是毒販頭子老K豢養的!”
二:順藤終於摸到了瓜
老K雖然從不以真麵目示人,但關於他的一些基本情況,李正也有零星的掌握,資料上顯示,老K為男性,智商很高,學識淵博,對琴棋書畫,飼養鳴蟲,都有研究。
郝鳴驚奇地道:“難道我們通過這隻蟈蟈就能抓到老K嗎?”
李正笑著點了點頭,道:“應該可以!”
老K製毒販毒從不以真麵目示人,但以老K的身份,他自然不會去鄉下抓蟈蟈。老K想養蟈蟈,他就得買,他去買蟈蟈不用蒙臉吧?順著這隻翡翠牙蟈蟈,沒準就能知道老K的相貌,並找到老K。
郝鳴聽李正說完,他對著李正一豎大拇指,說道:“張隊長,還是您厲害,我明天一大早,就到鳴蟲市場調查去!”
鳴蟲協會的會長胡先生是郝鳴的熟人,胡先生看罷水晶葫蘆裏的綠蟈蟈,他“啪”地一拍桌子道:“好蟈蟈!”
要知道濱江市鳴蟲市場雖大,可這種絕品的翡翠牙,一年也看不到幾隻。胡先生如果記不錯,在兩個月之前,甜水鄉有個叫小張的青年,他就到市場上賣過一隻翡翠牙。胡先生有小張的電話,他拿起手機,一撥號碼,手機竟順利地接通了。
他在手機裏一問情況才知道,趕巧小張今天就在城裏,他這是到市裏買化肥來了。郝鳴聽說小張就在城裏,他急忙開車趕了過去。小張今年30多歲,生得又黑又瘦,郝鳴先幫小張買好了化肥,接著自己花錢雇車,幫他把化肥送了回去。
郝鳴為了保密,他和小張一起,悄悄地來到了自己未婚妻劉培開的新蘭花酒店,郝鳴叫侍應生找了個單間,然後點了四個菜,兩個人三杯酒下肚,小張就打開了話匣子——兩個月前,他在下地鏟草的時候,無意間抓住了那隻翡翠牙,他本想拿到城裏碰碰運氣,誰曾想剛到鳴蟲市場,便被一個20多歲的姑娘用3000元的高價,把那隻翡翠牙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