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中午,司馬嘉寶去明秀山接費沁麗。
不是自己一個人去的,一同去的,還有西門信父親的一個下屬劉先生。也因此,事情辦得很順利,醫院很快就放人了。隻不過要司馬嘉寶簽了一份責任書,大意是費沁麗出院後,因其出院而產生的意外由司馬嘉寶負責。同去的人說,司馬嘉寶可以不簽的,但司馬嘉寶到底還是簽了。司馬嘉寶沒想那麼多,她認為費沁麗始終會醒悟過來,所愛所恨,都是對自己的不值得,自己已經被錯誤為難過,現在何必再去為難她?
得知自己可以走了後,費沁麗洗了個澡,把頭發梳了梳,尚未痊愈的眼睛看起來就更紅腫可怕了,把陪司馬嘉寶來的劉先生都嚇了一跳,費沁麗低下頭,窘迫顯而易見,司馬嘉寶忽然想起昨天陪王小明去玩的時候,他有一頂棒球帽落在自己包裏了。費沁麗戴王小明的帽子有點太小了,但好在拉低了帽簷可以遮住眼睛。
費沁麗是自己打車走的,司馬嘉寶本來要送她,她堅持說不用,說自己打出租車就好。司馬嘉寶開車從車庫出來的時候,她還站在路邊沒打到車,司馬嘉寶把車停下,又問了句:“這裏不好打車,真的不要我送你?”
“真的不用,謝謝,你先走吧。”費沁麗拒絕得也很堅決,語氣又淡又冷。司馬嘉寶趕著回去上班,也就沒堅持。倒是劉先生覺得很奇怪,對司馬嘉寶說:“你朋友,很特別呀。你確定她沒事吧?”其實司馬嘉寶知道他應該是在問費沁麗真的沒病嗎?怎麼這麼奇怪?對救她出來的人說謝謝語氣裏卻不見半分謝意。
“她個性比較冷淡,常常讓人誤會。”司馬嘉寶勉強替費沁麗解釋過去了。她想也許在費沁麗眼裏,她是用方固的秘密來換取司馬嘉寶的援手的,所以根本不需要謝謝。更何況,她曾是她丈夫的情人,或者說,她曾是她視為眼中釘肉中刺的女人,這時候能夠熱情起來,反而更奇怪了。
接下來的一天仍是忙她舉步維艱的工作,最大的進展是,她終於知道了下屬不肯跟她配合的理由,因為她的突然到來,擠走了原本極有可能憑能力聲望與人緣坐上總監位置的人,那人最近還經常約大家吃飯聚會。消息是陳妍私下告訴司馬嘉寶的,可靠與否司馬嘉寶暫時無法斷定,但大家都給她軟釘子吃是事實。司馬嘉寶再次確定自己不是當官的料,因為她麵對她所遇到的這種情況,實在不知道該如何處理才好,她甚至都有了辭職的念頭。張一傑打電話來問她最近怎樣時,她脫口就出的居然是:張總,你還是讓我回你手下做吧,哪怕是做個跟新聞的小記者都成呀。
“別說喪氣話,好好幹,淺灘也困不住強龍。”張一傑嗬嗬一笑,斷了她的念想:“調你過去是上頭的意思,我哪舍得讓自己的虎將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