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固沒有接電話,而是用其他的號碼給周卉打了過來。周卉其實也沒說什麼話,隻是說:“方固你要還是個男人,就別老跟她玩這樣的失蹤遊戲,是死是活,你給她句話,不然你就害了司馬嘉寶那種笨女人的一生。看在她用了一個女人最好的十二年來陪伴你等待你的份上,來給她一句明白話吧。”
過了好一會,周卉才等來了方固的一聲嗯。周卉窩火得直想殺人,這個男人真不是普通的可惡。
方固是當天午夜來的,司馬嘉寶剛剛入睡,周卉回家去了,病房裏很安靜,月光慢慢地行走在地板上,不太安分。
司馬嘉寶感覺自己的手被人拿起握住,驚醒了,看到方固,又小小嚇了一跳,燈光下,方固顯得異常的消瘦和憔悴,胡子看起來剛剛刮過,但難掩他的落拓。
“你怎麼了?”司馬嘉寶想,他一定發生了什麼事。
“沒什麼。”方固說完,又開始了長久的沉默,司馬嘉寶知道,這時候就是她問,他的回答也隻有這三個字:沒什麼。
“我很好,快好了,下周可以申請出院試試,嗬。”司馬嘉寶試圖說點別的。
“你能跟我走嗎?不管我去哪。”方固沒接她的話茬,反而忽然這樣問她。
“呃?”司馬嘉寶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嘉寶,我愛你。你能跟我走嗎?”方固再問。
“去哪?”司馬嘉寶問得很天真。
“我不知道,也許是逃亡。”方固回答得很認真,令司馬嘉寶不得不再次正視起來:“什麼逃亡?怎麼了?出了什麼事?”
“我想帶你和央央到國外去。”方固很認真地說。
“國外,為什麼?方固,你到底出了什麼事?”司馬嘉寶感覺不對,難道他的事情已經被警方知道了?可她根本沒有找到朱明明留下的數據,更沒有交給警方,怎麼會這樣?
“這枚戒指,是五年前買的。一直沒有機會給你。”方固掏出來的那枚戒指,很大,很閃,很亮。但司馬嘉寶不敢接:“這……”
“你會跟我走的,對嗎?”方固問得很懇切,眼神也很懇切。
“她不會跟你走。並且,我想你也走不了。”有人忽然推門走了進來,是楊警官,身後還跟著兩名荷槍實彈的警官。
“你好,方先生。再次見麵很榮幸。”楊警官說得彬彬有禮,手裏卻拿著閃亮的手銬。
有那麼一瞬間,司馬嘉寶忽然希望方固會像電影裏演的那樣,掏出槍來反擊,然後像超人那般跳窗而逃,然後亡命天涯。
但是,沒有。她沒有看到那些,她看到的是,方固輕輕地把戒指放在她的手心裏,然後抬起雙手,走向了楊警官,“哢”的一聲,銬上了,被帶走了。
月光仍慢慢地行走地地板上,但漸漸地安分了下來。
“司馬小姐,抱歉,利用你來抓他。”楊警官沒有走。
“你有很多次機會。”司馬嘉寶指的是之前有很多次方固在她身邊,他有的是機會,為什麼非要在今天。
“費沁麗給了我們很充足的證據。”楊警官並不諱言之前之所以沒行動是因為證據不足。
“但她的精神不是確診有問題嗎?”
“她提供的證據沒有問題。”
“……”司馬嘉寶無話可說,是的,方固曾經的兩個女人,都握有方固犯罪的證據。朱明明的找不到,但費沁麗一直都有。費沁麗的精神有問題,但她的證據卻沒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