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神經病啊,我幹嘛跟你走!”我使勁地擺動手腕,努力掙脫他的鉗製。“再不放手我喊救命了!”話說的同時我整個人拚命地向後傾斜,跟他扯著力。
“不帶您這樣的吧,我又不會吃了你,瞧你這死相樣!”易路思好氣又好笑地望著我,眼裏漾出如迷一般的神色,好像要把你的靈魂給勾出來。可是手上的力度絲毫不減,硬是把我整個人扯向他的那邊。
我見大勢已經完全倒向他,心裏一慌,不管不顧地大喊起來“救命啊——,救命啊——”周圍的遊客順著我的聲音紛紛望了過來,我見有人看過來,更加不顧命地喊起來:“這人強迫我跟他走,救救我!”
就當我覺得充滿希望,馬上就可以逃出魔掌之時,易路思一下子圈住我,將我整個身子扛了起來,放到他的肩膀上,還特“親昵”地拍了下我的屁股,“我的乖乖,別鬧了,再鬧,看我不打得你小屁股開花。”
我驚得又叫又竄,倒掛著相當難受,血液在一瞬間都衝向我的腦瓜子,擠得我頭暈目眩,害怕地雙手緊緊扣住他的腰,深怕自己就這麼頭朝地摔下去。
在外人看來,簡直就是一對小情侶在打情罵俏,而且還一定把我想成是那種無理取鬧的野蠻女友。
“走啊!楞在那幹嘛,剛還不跟催命鬼似的催我,怎麼,現在又不動了?”易路思扛著我大跨步地向著邁著,見身後的人沒跟上來, 很沒耐心地嚷道。
“路子,你——真不會把這丫頭——扛下去!”其中一個男生吃驚地張著嘴,伸手指著倒掛著的我,非常不敢相信。
易路思沒搭話,隻是專心地扛著我,邁著大步往下走,那一眾人很知趣地不再吭聲,一個個都跟了上來。
不是我不想喊,隻是掛在那裏氣都不順,哪還有什麼力氣叫喊,現在隻要易路思別鬆手我就謝天謝地了,從這裏摔下去腦袋鐵定開花。
“想讓我放你下來,你就得乖乖地跟著我們玩,不許再鬧!”他像哄孩子一樣寵溺地對我說道。
“好!”我顫抖著聲音恨恨地答道。
他輕笑了一聲,停下腳步,小心地將我放下,一觸到地,我頭就暈得厲害,眼前好像不止一個易路思,起碼有兩個,合在一起又分開。我使勁地搖了搖頭,想把自己搖醒,手卻被人牽了過去。
“你多大了?”易路思牽著我往下走,一邊問我。
我多想把自己的手抽出來,但是我又好害怕他,怕他又把我抱起來折磨我。隻好勉為其難地讓他牽著,很不樂意地應答了一聲,“反正沒你老!”
“未成年?”他沒有氣我罵他老,反而意識到什麼不對勁,有些擔心地問我。
“18歲,剛成年!”我沒有任何心情地說道。
“讀高中還是大一啊!”他像鬆了一口氣,來了興致似的,問完又問。
“大一。”我撒了一個謊。我怎麼可能把自己的真實資料統統都告訴你這個陌生人呢,更何況你易路思還對我存有非分之想,我更不能老實交代。
“我比你高二屆,現在大三,你在哪個大學?”
“我讀一個技校,說出來你也不知道!”我現在說起謊都不用打草稿了,張口就來。
“哦?哪裏的技校?”
“安徽的一個技校。”我繼續臉不紅心不跳地說著。
“安徽?”易路思冷笑一聲,“你丫的騙誰呢,你手機號是杭州移動的,你以為我不知道!”
突然被揭穿,我僵了一下,手心裏都開始冒冷汗,奇怪,我為什麼這麼怕易路思這個人,總感覺我的一切都逃不出他的手心,他仿佛就是如來佛一掌就能把我死死地壓在五指山下,永不得超生。
“唐可,你最好別跟我耍花樣,北京城我什麼樣的人沒見過,就你,還想玩過我!”易路思輕蔑的說道,不屑地睨了我一眼,帶著警告,帶著戲謔。
“我本來就沒打算跟你玩,我是杭州的,那又怎麼樣,我注定跟你沒有交集,所以你少打我的主意!”我抬起眼,鎮定地望著他,說得幹脆,無形中拒人於千裏之外,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我現在的表情有多麼認真。
“是嗎?可小爺我,要定你了!”他將臉湊近我,抬手捏住我的下巴,曖昧不清且又異常肯定地對我說道。
那一雙深褐色的眼睛牢牢地盯著我,盯著我,就一直盯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