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還有話對我說?”我離他一步之遙,但為什麼感覺我們之間隔著千山萬水,他好像馬上要從我的眼前消失。
“唐可,我收到了劍橋大學的麵試通知了,你真的還沒打算跟我一起去英國嗎?”錢騁眼裏透著期待,語氣有些憂傷,像個無助的孩子期待我的認可。
我垂下雙眸,不敢開口。
“唐可,你就不能向我妥協一次嗎?”他的聲音透著哀求,慢慢地閉上了自己的眼睛,做著最無力的掙紮。
“我一點也不想去英國。”我終究還是說出了這個答案,可是心卻糾結地難受。
“我一直在心裏跟自己賭,賭你究竟會不會為了我跟我一起去英國,我一次次求你,你一次次拒絕我,每次認輸的都是我,可這次我不想認輸,我再問你最後一次究竟跟不跟我去英國?”
“你去英國,不代表著我們分手,我們還可以——”
“跟還是不跟!”
“錢騁,你別——”
“別逼你是嗎,夠了,我都知道了,在你麵前我輸得僅剩下一點點尊嚴了,我想抓住我這僅存的尊嚴,你都不肯,為什麼想要完全擁有你就這麼難呢。”錢騁忍不住背過身去,“這麼難呢!”又重複了一遍,帶著哽咽,像是自語又像是在對我說。
“今天,你另可把所有委屈都鎖在肚子裏也不肯告訴我真相,我是不是就那麼不值得你信耐,你知不知道這讓我很受傷,那一刻,我突然覺得你已經不再需要我了,隻是一味地想把我推遠,與其這樣,唐可,今天就由你來說分手吧!”
真的要分手嗎?愛我真的有這麼累嗎?
我不甘心,一把將錢騁扯過身來,可是我看見的是淚流滿麵的他,閉著眼睛,緊咬著唇,鼻頭微微抽動。
這一刻,我覺得自己真殘忍,如果刺蝟把全身的刺都拔光了還是刺蝟嗎,沒有了保護武器就沒有了活下去的能力,我將錢騁全身的刺快拔得一根不剩了,他的尊嚴在我麵前輸得一塌糊塗,既然我做不到,那就將他放了吧,何須把別人折磨成這樣。
“分手,好,我們分手!”我踮起腳尖,吻上了他的眼淚,“別再為我哭了,對不起,錢騁!”
他睜開眼,感激似的點點頭,然後一個轉身跑了出去,誰先愛上了誰,誰就注定是輸者,隻是,錢騁請你記得,我愛過你,我將初吻給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