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道上又傳來急切的腳步聲,伴隨而來的還有易路思氣喘籲籲地質問,“唐可,你站在這裏幹嗎,還不快走?”
我抬起眼定定地看著他,失了語,太茫然,反而束手縛腳,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也不知道該怎麼說。
“怎麼了你?”易路思湊近我,擔心地問道。
我搖搖頭,淡漠地從他身邊插身而過,整個人仿佛處於一種遊離的狀態,虛無縹緲,連下一站路口在哪都茫然無知。
“唐可——”身後傳來像小貓的鼻息一樣輕輕的呼喚聲,聽得出易路思在克製著什麼,帶著濃濃的哀傷。
我停住腳步,漸漸漸漸找到一絲平靜,轉身看向他,“易路思,如果沒有遇見我,你會不會好受點?”
易路思佇立在我一步之遙外,靜靜地凝視著我,如鑽石般堅硬,卻也如水晶般脆弱。就那麼看去,宛如有一種追憶歲月的感覺,一種哀而不傷,愁而不言,怨而不語,悔而不歎的情緒。
許久,他上前一步,將我攬入他的懷中,“唐可,求你給我一次機會吧,我會改過自新,我會重新做人,你不要跟我哥在一起,好不好,好不好!!”他像極了一個懺悔的孩子,很怕失去自己的玩具,一個勁地苦苦哀求,希望大人能夠網開一麵。
我閉上眼睛,腦子裏混亂的一塌糊塗,夏衍澤,錢騁,付饒三人的畫麵不時地在我腦海裏翻騰,不——,我不能再這麼三心二意,如果因為覺得易路思可憐而跟他在一起,我反而會傷的他更深。
“給不了你機會,因為我有喜歡的人,我想跟他在一起!”我一把推開他,找回了自己的理智,狠下心大聲地說道。
易路思有些激動,有些眼淚汪汪,使勁地搖頭,搖完又搖,不甘心地吼道:“葉咫風有什麼好!他現在對你有興趣,等他玩厭你,怎麼甩了你都不知道,到時候你哭天喊地,都沒有人來可憐你!”
他以為我喜歡的人是葉咫風,其實不是,是付饒,但我不想告訴他,我害怕易路思失去理智就去找付饒的麻煩,說不定會像對葉咫風這樣,也拿起個花瓶把付饒給砸了,或者一刀捅了付饒。幹脆就讓他誤會,錯把這個人當成葉咫風,就讓這場鬧劇演到底好了。
“你跟葉咫風不是同一類人嗎?既然葉咫風玩厭了會把我甩了,難道你就不會?你現在隻是因為得不到我所以才對我一時迷戀,如果我同意跟你交往,滿足了你的虛榮心,我相信你會比葉咫風更加毫不留情地把我甩了,不是我不想去愛你,隻是你給不了我承諾,我無法卸去防線去相信你。”我開始看清自己的固執,一口氣說了這麼多,極力的為自己的逃避尋找借口。
易路思緊緊地抓住我的肩膀,沒了主張急切地要解釋什麼,“不會的!我一定會好好珍惜你,自從認識你以後,我真的再沒有碰過任何一個女人,我向天發誓,唐可,該怎麼樣你才會相信我?”他真的一邊說,一邊舉起兩根指頭向我發誓。
我真的發現他活得很明白,那就是自我的,毫不妥協地像海明威那樣堅挺下去,活不下去了,說不定就把手槍放到嘴裏,砰的一下。對於他,我真的無以招架,隻剩一片徒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