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置酒南宮(2 / 3)

“殿下!”冒頓的騎軍千戶醍醐羊策馬跟上來道:“殿下,老單於這樣對你,他也未免有些太不講情麵了,他可是你的父親啊,殿下不就是頂撞了一個東胡使臣麼。”

“哼哼......父親?”冒頓冷冷的一笑,他抬起頭道:“你以為我冒頓就這麼被趕出單於庭,從此之後一蹶不振了麼?”

“當然不是!”醍醐羊忙道:“殿下才是草原最英明神武的領主!”

冒頓勒住馬頭,冷冷地道:“早晚有一天我要當上單於,統一整個草原。”說著,冒頓側臉問道:“東胡在什麼方向?”

醍醐羊忙伸手指向東方。一隻落單的白羊正好出現在醍醐羊手指的方向。冒頓張弓搭箭一箭射去,鳴鏑發出一聲鷹啼一箭射穿了白羊的喉嚨。鳴鏑射出以後,騎射手們忙紛紛張弓搭箭跟著射去。瞬間白羊身上紮滿了箭鏃,它一聲慘叫一頭倒在血泊中。

冒頓長呼一口氣,他將弓箭背回背上對醍醐羊道:“我說過,草原隻能有一個民族,不是他東胡便是我大匈奴!”說著,他抬頭看了看陰沉的天空道:“暴風雪快要來臨了。”

洛陽,南宮。

二月的洛陽已經褪去了冰雪素裹的裝束,洛陽城街道兩旁楊柳依依,春風和煦,洛陽迎來了最美麗的春天。劉邦早在心底就為自己的老弟兄們想好了封賞,於是在二月初三這天下旨,在南宮布下酒宴,大宴群臣。

“皇上駕到——”

劉邦端坐在上,文武百官忙從酒宴前站起來拜呼萬歲。“今日......”劉邦站起身:“是我等君臣平定天下之後第一場大宴,你們在座的各位有不少都是跟著朕一路出生入死的老部下,甚至在座的還有很多芒碭山就跟著朕的老兄弟們。今日你們自表功勳,朕定當大加封賞。”

劉邦話音剛落,樊噲便跳出班部從道:“這論功行賞自然少不了俺啊!俺從小跟著季哥..”樊噲自知又一次失言,慌忙改口道:“從小跟著陛下,這出生入死的..”

“去你的!”盧綰站起來跑到大殿中央道:“我跟陛下那是發小,那是同年同月同日生啊!”說著,他一推樊噲:“爭功也輪不上你個殺狗賣肉的!”

“我揍你!”樊噲一把扯住盧綰衣領:“俺殺狗賣肉,你小子以前在鄉裏賭輸了被人追著打,還不是我跟皇上替你出的頭!”

眾臣哈哈大笑起來,本來莊重的南宮大宴似乎忽然變成了當年泗水亭的小酒館。劉邦忙忍著笑咳嗽了幾聲:“蕭何聽封!”

“臣在!”書生氣質卻又不失剛毅的蕭何走出來拜道。

劉邦坐下說道:“你本是前秦書吏,自沛縣起家便跟隨著朕,朕加封你一等公,封為酂(zàn)侯!”

話音剛落,樊噲盧綰二人呆愣了一下,忙抬頭問道:“皇上,臣等自芒碭山便跟隨陛下,身經百戰,蕭大人卻從未親自上陣殺敵,隻做一些文書上的事,憑什麼蕭大人是一等公?”

劉邦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放下酒杯道:“你們知道打獵麼?”說著劉邦站起身,緩緩走下來道:“你們就相當於獵狗,捕獲獵物是你們的功勞。但尋覓獵物則是獵戶的功勞,蕭何就好比是獵戶啊!”說著,劉邦走到蕭何麵前笑道:“蕭大人,朕當年被發往鹹陽服役時,臨走前你多送了朕兩百錢路費。所以,朕如今也多加封蕭何兩千戶!”

“聖上聖明!”眾臣一起舉杯高喊。

“盧綰啊!”劉邦轉身看向剛剛還在爭功的盧綰:“你我同年同月同日生,情同手足。芒碭山你隨我起義抗秦,出生入死數百回。來啊!賞千金,封鹹陽侯!”

盧綰慌忙拜倒:“盧綰謝恩!”

“曹參何在?”劉邦轉身走上台階道。

一臉威儀的曹參站起身道:“臣在!”

劉邦坐下道:“你本是秦朝獄吏,當年攻打沛縣你是首功一件!這些年,刀光劍影,你身上為我漢國負了十幾處傷痕啊!朕封你為平陽侯。”

“曹參謝恩!”

“夏侯嬰呢?”劉邦問道。身材並不是很魁梧,但卻麵目和善的夏侯嬰忙站起身。劉邦接著說:“你本是沛縣縣衙的馬夫,隨蕭何曹參一起投奔於我,這些年來累立戰功,封為昭平侯。”

“夏侯嬰謝恩!”

“張良何在?”劉邦接著叫道。盡管頭上已經有絲絲的白發,但仍風仙道骨的張良站起身。劉邦看向張良:“你本是韓國貴胄,刺殺秦王未遂而投奔於我,多年以來你每次運籌帷幄就能決勝於千裏之外,居功至偉。”劉邦舉起酒杯接著說道:“子房兄,你我二人共飲一杯!”

張良舉盞拱手謝道:“臣謝陛下。”說罷,仰頭一飲而盡。

劉邦也飲罷盞中之酒後,看向張良說道:“朕欲拜你為齊王,受封齊國全境土地。”

張良放下酒盞,拱手笑道:“臣張良當年在博浪沙刺殺始皇帝,刺殺未成反而差點送了性命。蒙陛下不棄,將臣收入麾下,這一切都是陛下恩德所賜,臣不敢接受如此大的賞賜。”

“樊噲你看看人家!”劉邦轉過頭看向張良道:“可是你總要要些什麼獎賞啊。”

張良拱手笑道:“臣已年老體衰,如今陛下已經平定了天下,也就不需要臣再為陛下出謀劃策了。臣請求陛下將留縣賜予臣養老所有,臣已覺足矣。”

“準!”劉邦舉起酒杯道:“朕封張良為留侯!來,子房兄,朕同你再共飲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