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死了吧......”劉邦緊閉著雙眼問道。
灌嬰陳平夏侯嬰等忙圍上來:“陛下?”
劉邦緩緩睜開雙眼,望著軍帳上方道:“朕這是在哪......”
夏侯嬰忙道:“陛下,我軍中了匈奴的埋伏,眼下被困在了此山中。匈奴騎軍已經在山下圍了數圈,西麵是清一色的匈奴白馬,東麵是一色青馬,北麵是一色黑馬,南麵是一色紅馬,那單於冒頓親自統帥,意欲困死我們啊。”
劉邦表情一下僵住,他連連咳嗽了幾聲道:“怪朕......怪朕......是朕害了全軍將士的性命。”說著,劉邦忙硬撐著坐起來道:“快,快扶著我,我要去看看將士們。否則......軍心必亂啊。”
“陛下快快躺好。”陳平忙上前扶住劉邦:“軍醫說了,箭支差一點就紮進了心髒,虧得陛下身體硬朗才保住了性命啊,陛下可千萬不敢再動了,先養傷為重。”
“陳平,朕輕敵了......”劉邦躺下閉上雙眼道
陳平忙說道:“我軍供給不足,唯有和匈奴主力一戰才可獲勝,陛下這樣想沒有錯。”
劉邦長歎一聲:“無論如何......無論如何讓一名軍士突圍出去,給平城的周勃傳信......讓周勃速帶兵前來援救......”
陳平忙道:“諾!陛下隻管靜心養病,臣保證七日之內必解此圍!”說著,陳平重重的向劉邦一拜。
劉邦再次長歎一聲:“悔沒有聽劉敬之言啊......”兩行熱淚,順著臉頰流下。
陳平側臉看向灌嬰,小聲道:“灌將軍,請隨我來。”
二人走出軍帳,看那天空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可大雪依舊下的很急。“灌嬰!”陳平忽然一聲大喝。
車騎將軍灌嬰忙拱手肅立道:“末將在!”
“陛下對你如何?”
“恩重如山!”
“你可怕死?”
“末將不怕!”
陳平從衣袖中拿出一封信件遞給灌嬰:“如今天色已晚,又下著大雪,你速挑選數百騎軍趁著夜色突圍出去,將這封信交給周勃將軍,讓周勃將軍速來救駕。”
灌嬰雙手接過信件:“諾!”
陳平強忍淚水,拍了拍灌嬰的肩膀:“此去必然九死一生,可這也事關大漢命運。”陳平看向灌嬰的雙眼:“你去吧。”
“灌嬰領命!”
雪似乎下的更急了,月亮早已被籠罩起來。
深夜,大雪,即顯淒涼又透露著凶險。
“跟上我!”灌嬰手持長槍,率著數百騎精兵策馬奔下山去。匈奴騎軍們早被驚醒,他們忙張弓搭箭,嚴陣以待。雨點一般的箭支再次飛射過來,幾十名漢軍應聲跌落馬下。灌嬰怒喝一聲,揮起長槍一槍刺去,一名騎手百戶倒在雪地上。
幾名百夫長聞聲,策馬率軍圍上來,將漢軍團團圍住。百夫長們抽出長槍擲去,漢兵不及防備,翻身落馬。灌嬰隨手接過一柄長槍,一槍擲去,百夫長跌落馬下。灌嬰揮起長槍猛的一拽馬繩,戰馬一躍而起,跳出包圍。
“駕!駕!”灌嬰拚命的喊著,戰馬飛也似的向山下跑去,身後騎射手們拍馬追趕,一支羽箭射來,戰馬中箭倒地,灌嬰被掀翻在雪地上,頭盔滾落在一旁。緊接著又是一箭射來,正中灌嬰右腿,灌嬰一下倒在雪地上。
“拿下灌嬰!”
騎射手們紛紛圍上來,拔出彎刀指向灌嬰。
“且慢!”隻見王信策馬走進來,他看向雪地上倒著的灌嬰,不由覺得心內一顫:“灌嬰,你這又是何苦呢?何必為那昏君賣命?”
“奸詐小人!”灌嬰強撐著從雪地上站起來道:“陛下待你不薄,你卻投降戎狄!你這漢賊!”
一聽到漢賊兩個字,王信不由的沉下頭去,可轉而又抬起道:“我漢賊?匈奴人對我不錯,我現在已是匈奴的漢械禪王。”說著,他看向灌嬰:“你一個人帶著幾百騎就妄想突出去?不可能,匈奴數萬大軍已將此山團團圍住,劉邦此次大意輕敵,隻率兩萬人前來,我想現在隻怕隻有數千人了吧?我為何剛剛沒有殺你?就是因為我已向冒頓單於舉薦過了,隻要你肯歸順匈奴,保你也當王!”
“漢賊......”灌嬰猛地撿起雪地上沾滿鮮血的長槍,用力向王信擲去。王信慌得忙一縮脖子,長槍擊中頭盔,頭盔滾落在地。“你......”王信驚的已不知要說什麼,身旁的副將韓喜忙一指灌嬰:“給我亂槍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