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安得猛士兮守四方(2 / 3)

呂雉坐在主位上,放眼向下看到這些昔日的皇子今日的王侯們齊齊向自己跪拜,不由大喜,忙舉起酒盞道:“眾位王侯從各封國趕來為哀家賀壽,甚為辛苦,哀家先飲此爵!”說罷,呂雉仰頭將盞中之酒一飲而盡。

代國國尉宋昌舉盞起身對在座的各國主政大臣道:“各王侯們年幼,尚不可飲酒。臣提議,臣等各國主政之臣齊向太後進酒一杯!”

此言一出,各國主政大臣起身舉盞一起麵向呂後道:“臣等恭祝太後壽誕!”說罷,一起仰頭一飲而盡。

呂雉笑著向宴會眾人寒暄,一名侍女匆忙跑過來在呂雉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呂雉臉色瞬間陰沉下來,她看向那名侍女道:“皇上去哪了?”

侍女搖了搖頭,呂雉眉頭一緊,向侍女一揮手道:“下去,沒用的東西。”

代王劉恒起身向呂雉拱手道:“母後,陛下現在何處?為何不來參加酒宴?”

代國國尉宋昌忙看向劉恒小聲說道:“大王不可亂言啊。”

劉恒此言一出,酒宴的氣氛瞬間靜了下來。呂雉看向劉恒說道:“皇上有急務要辦,一時抽不出身。隻能明日再見王侯們了。”

宋昌忙又舉盞說道:“陛下年幼,免不得要太後為國操勞。臣等再敬太後一樽!”

眾臣忙一起舉盞,仰頭一飲而盡。

早在天還沒有黑下來時,劉盈就隻帶了幾名侍從離開了皇宮。在劉盈的眼中,母親早就已經變了,她再不是當年在鄉下那個樸實無華,溫柔善良的鄉下姑娘,而變成了一個麵善心黑,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太後。

劉盈不想參加今晚的長樂酒宴,他不想聽母親那冠冕堂皇的說辭,更沒臉去見自己的那些弟弟們。

天色漸漸暗下來,劉盈身著便裝在宮門口乘上一輛軺車。軺車轔轔向相國府而去。

軺車在蕭何府門前停住,劉盈身著便裝從車上跳下來,以至於門前的侍從根本沒有認出眼前這個是十五六歲的少年竟是天子。待劉盈亮明身份後,侍從慌忙要進去通報,劉盈忙一把拉住侍從:“不要通報,立刻帶朕去見蕭相國。”

侍從在前引路,劉盈在後跟隨。侍從將劉盈引至後院正室前道:“陛下,容小人先進去說一聲。”

劉盈點了點頭,侍從走進屋內。

相國府的後院在月色之下顯得靜極了,一陣秋風吹來,不由讓劉盈感到一絲寒意。

侍從從屋內走出拱手說道:“陛下,請進吧。”

劉盈低頭整了整自己的衣襟,抬腳走入屋內,一股濃烈的中藥味頓時撲麵而來,劉盈緊鎖眉頭:“相國每日所食之藥竟如此苦澀。”

蕭何半坐在榻上,麵色晦暗,嘴唇幹裂,氣息微弱:“良藥雖苦,卻可醫疾。”

劉盈環顧了一下這個屋子,堂堂相國之府陳列鋪設竟是如此的簡單,整個屋子內隻有一席床榻,一張長案而已。

劉盈走至床榻前,看到蕭何滿頭發絲已盡花白,不由長歎了一聲:“相國為我大漢殫精竭慮二十年,滿頭已盡是白發啊。”

蕭何看向劉盈道:“陛下尚還惦念老臣......”說著,便要下榻行禮,但病體沉重致使他的雙臂根本沒有力氣支撐著自己下榻:“老臣病體纏身,恕臣不能向陛下行禮了。”

劉盈忙扶著蕭何道:“相國,您先躺下。相國您乃我漢國開國元勳,若說起行禮,也應朕向相國行禮。”說罷,劉盈後退幾步,麵向蕭何重重一拜:“當下國家危急,還望相國為朕指一條出路。”說罷,又是一拜:“請相國教我。”

蕭何閉上雙眼道:“國家有何危急,還望陛下明言。”

劉盈眉頭緊緊鎖在一起:“相國您是先帝老臣,難道您也怕了麼?”

蕭何仍閉著雙眼,搖了搖頭:“老臣不知陛下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