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桃還未嫁至趙國之前,劉友本就與董妃相要好,娶呂桃為後完全是呂雉強行所促成。呂桃來至趙國,劉友要和董妃相見一麵竟都要經過她的許可,這一切劉友都忍了,可就在近日,她呂桃竟敢擅作主張將董妃趕回了鄉野老家,前怨加上新怒,劉友終於忍不住了。
看著麵前劉友這張憤怒的臉,呂桃大笑了起來,她轉身繼續看著銅鏡,口中說道:“你說,這當今的漢國到底是聽太皇太後的還是聽皇上的呢?”
劉友緊咬著牙關,背過身去道:“你什麼意思?”
“我且再問你。”呂桃一邊對著銅鏡梳妝打扮一邊說道:“這趙國是聽你的,還是聽我的啊?”說著,呂桃將梳妝台上的一盒胭脂遞給一旁的劉友道:“這盒胭脂是郎官吳冉昨日呈上來的,聽說是從燕國苦寒之地花費重金買來的,開始我不信,剛剛用了用,果然不是凡品。”呂桃笑了笑看向劉友道:“難得他有這份心,給他升個官吧?”
此言一出,劉友更是怒不可遏,隻聽“砰”的一聲,劉友將那盒胭脂摔的粉碎,他揚起巴掌“啪”的一聲打在呂桃的臉上,呂桃隻覺得自己半邊臉火熱火熱的疼,她一拍桌案站起身道:“劉友!你敢打我?”
“本王打的就是你!”劉友怒喝一聲,正要說話,隻見殿門大開,外麵回廊下的內侍侍女們慌忙跑進來跪下道:“大王息怒,大王息怒啊。”
“你們讓我息怒?”劉友怒視著麵前的呂桃,咬著牙說道:“你姑奶呂雉她把持朝政,在朝中呼風喚雨,逼的劉氏子孫們死的死,瘋的瘋,現在她又扶立了個什麼劉弘,那劉弘是誰?他是高祖的血脈麼?天下已然姓了呂了!那些朝中的大臣,我們這些在外的藩王何曾對此說過半句話?你自來到我趙國,處處排除異己,我趙國官吏的升遷罷黜也隻在你一言之中,本王可說過半句話?劉氏子孫們步步退讓,你們呂家人不知適可而止,反而步步緊逼。當年我二哥劉盈,我大漢的孝惠皇帝,最親的兄弟保不住,最愛的女人也保不住,他最後早早地崩逝,就是生生被那呂雉逼迫所致!”
呂桃從未見過劉友敢和自己這樣說話,也從未見過劉友發這麼大的火,她一時竟愣在那裏,隻見麵前的劉友仍伸手指著自己說道:“本王本就和那董妃要好,若不是那呂雉強行作梗,弄什麼劉呂聯姻,董妃今日已是王後了。今日,你連問我一聲都沒有,竟直接將她打回田野老家,平民百姓尚能與心愛之人在一起,現如今本王連愛一個人的權力都被你所拿去了,你呢?竟還敢插手我趙國的內政,你也太不知收斂,未免也太得寸進尺了!”
“劉友!”呂桃臉色氣的通紅,她厲聲喝道:“你口口聲聲直呼太皇太後的名字,言辭之中竟句句劉家呂家的說話,莫非你要......”
“你說對了!”劉友怒喝一聲:“這天下是高皇帝,是劉氏子孫的天下,不是你外戚撒野的地方!”
呂桃聞言,氣的連連說道:“好,好......”她轉身要向後殿走去,劉友站在那裏高聲說道:“幹什麼?又要去給你的姑奶奶,又要去給那呂雉報信了麼?本王告訴你,這次你不用寫信了,我送你去長安!”
呂桃聞言,忙轉過身道:“你什麼意思?”
劉友冷冷一笑,他從袖中取出一張竹簡,邁步走至呂桃的麵前,將竹簡扔給她道:“休書一封,自此之後,你再不是我趙國的王後了。”
“你......”
“來啊!”劉友轉身看向殿中的內侍道:“叫一輛軺車,立刻送她回長安!我趙國是高皇帝的趙國,不收留外戚的眼線!”
呂桃在趙國多年,內侍侍女誰人不怕,今聞劉友已下了休妻的紙令,卻仍跪伏於地,不敢上前。劉友大感惱火,他轉身向殿外喝道:“甲士何在?”